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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堵在心口的一团郁气,问大梁。
“很多州府闹蝗灾,庄稼绝收了,为了活命,百姓只好出来讨饭了。”
“朝廷不拨救济粮和救济钱款吗?”
“这些父母官们哪个不趁机捞油水,国库的救济款不知都到了谁的口袋了?那救济粮又重新被高价卖给农民,要有一丝活路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米国师呢,他在做什么?难道这些他不知道吗?”我生气,气白羽的沉迷于美色与享乐,气米粒的不作为,气这个世界的黑暗,也气自己的无力。
我觉得自己就象一个意图伸着胳膊挡车的螳螂,妄图以一己之力与一个顽固的制度抗衡。
“你不是螳螂是勇士。”听完我的话,大梁很认真的说。
×××
济源寺的住持竟然也还认识我:“施主别来无恙。老衲知道施主是为圆空而来,你们既然是旧相识就好好叙叙吧,老衲不多打扰你们了。”
那主持领进来一个和尚,看见那个和尚的时候,我彻底惊呆了,米粒——当了和尚。
我惊的张着嘴巴,半天未合拢,大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能消化这个突然出现的讯息。听大梁说米粒在济源寺的时候,我想到他或许是真的与白羽有了嫌隙,所以才离皇城远远的,在这个寺中清修一阵子,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出家,大梁不和我说也是因为这个吧。
“为什么?”只剩下我和他的时候,我问米粒。
“圆空不明白施主所指何事?”米粒轻轻反问我。
“你大彻大悟了,你万事皆空了,为什么出家?”
“因缘由天定,佛缘由佛定,圆空道行尚浅,不敢奢谈彻悟。”
我真想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扔热水里浸浸,看看他的心是不是被冰冻了。
米粒双眼平视我,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暧昧隐晦,我不能生他气,生也是白生。
“圆空师傅还记得我吧?毕竟我们也做过露水夫妻呀?”为了刺激他,我先自我糟蹋。
果然,他的脸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本有心,因入佛门;入则无往,今于此界,摄念佛人,归于净土。佛问圆通,我无选择,都摄六根。”
“六根清净——不知圆空师傅可清净的了?”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无悲无喜无梦无幻无爱无恨,参不透即舍不得,圆空还在努力参祥。”
“你就参祥吧,躲到你的佛经里当鸵鸟去吧,你这个懦夫孬种胆小鬼……那寺门外千千万万的饥饿的人群你看见了吗?那遍地饿殍白骨你看见了吗?你的佛不是要以慈悲为怀吗?你放弃他们放弃你的责任躲到这里,就是你的佛所倡导的吗?”我指着他,这些话几乎是嚷出来的。
“云在青天水在瓶。施主何必如此。结善缘者必有善报,结恶果者必自食。”
“卫朝眼看要亡国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要求你帮忙,你难道真的就这么狠心吗?”
“施主有大慈悲大智慧,不如宽恕原谅了,何必苦了自己。”
“不是我不原谅不宽恕他们,而是他们要颠覆所有的一切,你明白吗?”我抓住米粒的肩膀,狠狠的摇晃着他,想要把他摇醒了。
“施主过于执着了——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他闭着眼,不看我,也不反抗我施加于他的暴力行为。
“米粒,我现在都怀疑,你是否曾经喜欢过我。”没有力气盘问和指责他了,我下意识的问出这句话来。
女人都有这个通病,以为自己在某个男人心里一定是处在非常重要的位置,哪怕曾经非常重要,也要亲自证实一下才甘心。我就正在犯这个毛病。
“人生如梦幻泡影,生死之间,爱欲如烟,悲欢如水,倒掉即空。”
算了,在他那里,我成了个空,卫朝成了个空,连他自己也成了个空,一切都空了,我还求他什么。不如算了。
“我还想请圆空师傅代我去问佛一个问题——如果一切都是空,那我们是为谁活着,为谁辛苦?人生无常,善恶无边,佛起缘空,难道就是让我们这样毫无作为的等下去吗?期待他们立地成佛,指望他们恶有恶报?而根本无视于他们为更多人带来的血腥和痛苦?”临出门的时候,我问米粒。
灰心丧气的离开了济源寺,我觉得可能我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米粒,曾经的那点了解也是表面的肤浅的,以至于我对那个坐在我面前开口闭口佛门谒语的人无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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