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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你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弱弱的声音从龙床上传来,转眼间,皇帝就争扎着要坐起身。
青竹见状赶紧扑了过去,扶起皇帝勉强撑出个笑容:“哪里哭了,刚才沙子被风吹进眼里了。”
司徒明锐与庄书兰侍立于一旁,默默不语,把这份时间交给他们。
“这里内室,哪里来的风?”皇帝挂着苍白的笑容,缓缓地抬手拭去青竹脸上的泪水,柔情万分地说,“叫我炵吧,已经二十多年未听你这样叫过我了,我怕明天我就听不到了。”
青什泪流不止,一个劲地摇着头:“不会的,太医说你会好起来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司徒炵淡淡一笑,倒像是看透生死一般,“每日太医请脉,我都以内力让脉相正常,实际里,这几年我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能拖到这日,也算是奇迹了。”
青竹泣出声,扑在司徒炵的身上,不停地抽泣着。庄书兰眼角的泪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大颗大颗地滚了出来,直至满面。司徒明锐揽庄书兰入怀,脸望向上,忍下眼角的泪水,却是忍不下心中的伤痛。“锐儿,传令让文武百官、皇子进宫,再把史官进来吧!”司徒炵觉得他现在得做些什么,虽然他很困,很累,很想睡,但他怕此时不做,就没有了机会了,“青青,你还是回避一下,不管如何,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二十多年前未能保护好最心爱的女人,老天用二十年来折磨他,如果当年他坚持一些,敢当一些,不顾礼法向天下澄清一切,他们这二十年的苦也不用受了。青竹未拒绝,任由庄书兰和司徒明锐将她扶起坐到屏风后的暗角。“兰儿替朕研磨,朕要写下这一生的最后三道召书。”皇帝用尽所有的力气下了床,庄书兰与司徒明锐又赶紧将他扶到书桌旁安置坐好,然后默默地替他研墨,只是心中千思百转,悲从心来,虽然她与司徒炵相处不久,但她对他有着她的认知:如果按天下人的观点来看,他不是个好皇帝但也不是坏皇帝,平平庸庸的政治建树,大权旁落他人,也没太多地造福天下,但他也守住了这个江山,他的国家内部还是一片安定,没有内乱发生,人民也安于这样的生活;如果以父亲、丈夫的角度来看他,庄书兰不知道该说他是成功还是失败,身边的女人有不轨之心,他未发觉也未防范,自己的女人被人设计成了他的姨母,害得儿子也成了他的‘小弟’,这样的身份一过就是数年,替别人养孩子还差一点将天下传与他——虽然庄书兰对这天下谁当皇帝没多大兴趣,但她总觉得此时的太子并不适合当皇帝,他与司徒炵一样,顶多能守江山,说不准这个江山也不一定能完整的守护好一一但他有一点很好,他没有强求司徒明锐一定得留在这宫中,而是随他的意,让他在另一个环境里成长,否则今日庄书兰不也保证年幼的司徒明锐能在这皇宫里活下来。
胡思乱想间,司徒明锐把史官带了进来,而庄书兰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位一直跟在皇帝身边记录他一言一行的史官:是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跟一般的中年男子一样留着胡须,大众脸,黑官袍,可神色凛然正直不阿。
庄书兰叹想着难怪他是史官,他只用往这里一站,那股正气就逼人而来!也不愧是史官世家,历朝历代的皇帝的一言一行都由他们记录着,并不随年朝代的更替而改变,因为正史正是要这种正义凛然的人来记录。
庄书兰研完墨退站到一旁,看着皇帝在锦帛上缓缓一笔一画地写着;司徒明锐默立于史官旁,而史官则是一手持笔一手持本作着记录。一刻钟后,司徒炵停下笔,取出玉玺在三道召书一一盖上,掩于一旁,然后对史官说:
“史官随联也二十余年了吧!”
“是,皇上!”史官收起手中的笔与本,一腔一眼地回答。“朕知朕不是好皇帝,有负先帝的期望,史官对朕失望吗?”司徒炵继续问。
“皇上虽不比先帝,但也不负先帝所托。”史官正声回答。“呵呵,史官就是史官!”司徒炵浅浅一笑,少了一分威严,多了几分随和,脸上容光一片。
庄书兰见此景本能地抓着司徒明锐的手,因为她觉得此时精神很好的司徒炵很像是回光反照,心也直往海底沉着,她不能确定皇帝的回光反照能持续多久。司徒明锐也察觉到这点,反握着庄书兰的手,默默无声。“禀皇上,皇六子、皇七子、皇十乎、皇十五子、皇十七子到!”小六公公进屋躬身传话。“让他们进来吧!”司徒炵边咳着边说。
一时间,进来五位皇子,包括淳贵妃的皇子也在其中。五位皇子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样,最小的约七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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