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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了1。4 万元。
钱的差别犹在其次,现在的福克纳不再为钱发愁,倒是为如何打发一天天的时间发愁。不能写作以后,连闲荡的本事也丢了。3 月回山揪别业,哪一部稿子都吸引不了他,惯常的消遣也没味道,仿佛青年时期的痛苦和自我怀疑突然同成年时期的失望和怨恨交融在一起;成功来了,有名有利了。反而感觉空虚。4 月,法国政府授予他荣誉军团官佐勋章,不久,决定去看看凡尔登(1) ,为了写他那则寓言。
旅途中豪饮狂饮(一个青年朋友惊讶地数他一天灌下的马丁尼酒,竟有23 杯之多),但一路平安。路经纽约,与路丝·福特相见,她在等待《修女安魂曲》。
抵法国后,在巴黎的时间比凡尔登多。同加利马尔出版社的一位青年作家兼编辑莫尼克·萨洛蒙在巴黎街头散步,回忆第一次来法国时的情景,那时是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寻访烈士捐躯的战场和文学巨匠的踪迹。
回家途中,在纽约小住,会会琼·威廉斯。琼既愿意和他在一起,又害怕他的激情。但是他真正需要的是创作,这一点他心里明白。回到牛津,写了一篇在吉尔毕业典礼上用的讲话。1951 年5 月28 日,54 岁的他生平第一次出席毕业典礼。
作了短短的演讲,重申他在诺贝尔奖颁发典礼讲话中提到的问题。这时他又继续写作《安魂曲》,并决心一鼓足气把它写完。
《修女安魂曲》和《喧哗与骚动》的附录、和《让马》一样,在几方面有以前的痕迹:短促简练的对话反映出在好莱坞学到的功课,做作的风格令人回想起《木偶》,基本情节则继续坦波尔·德雷克的故事。从《圣殿》的末场到《修女安魂曲》开始之间,发生过一系列重大事件。坦波尔随父从欧洲返美后,嫁给戈文·斯蒂文斯,两人过着体面而无聊的生活,坦波尔难忘同雷德和金鱼眼在盂菲斯妓院鬼混的那段日子,雇了一个佣人南西·麦尼戈。
南西是妓女从良,坦波尔以南西为心腹,告诉她一生中那次伟大而可怕的冒险。
后来,雷德的兄弟来敲诈勒索,坦波尔欲恶之心沉渣泛起。南西不知所措,生怕坦波尔和她的子女遭到不测,企图以杀死坦波尔的一个孩子来挽救全家。此举出自爱心,并无恶意。南西还准备牺牲自已。
《修女安魂曲》处理这些事件时,特别是坦波尔和南西的结局,不仅把重点放在外在矛盾上,也放在内在矛盾上。南西的命运已定,坦波尔的犹未可知。加文·斯蒂文斯让政府来处理南西的审判和处决,自己着重唤醒坦波尔的天良,晓以道德,力求使她重新认识自己、忏悔罪过。通过剧本的情节,我们看到政府和加文·斯蒂文斯之间的距离。政府急于处死南西,只关心法律和体面,不关心人的命运,不管无辜和有罪之间尚有许多层次,不予以忏悔和赎罪的机会。
福克纳勾画出社会和斯蒂文斯的不同关注之间的鸿沟以后,有时用对话和情节、有时用散文楔子加以开掘。他起先打算写三幕剧,后来改变主意,最后在突击完成之前几个月,决定在每一幕前加一段散文楔子,承前启后,从而把剧本写成了“小说似的”,井向两个方面拓宽:把情节放在约克那帕塔法的历史背景之中,把约克那帕塔法的历史同密西西比联在一起。
第一段楔子叫作“死巷”(为这城市起的名字),焦点放在福克纳的这一神话王国的历史上,时间则从约克那帕塔法尚未开发时期直到剧本中的现在。福克纳在这段文字中历数了拓荒者的名字,明显表现反现代主义:把过去同缓慢的节奏和明确的目标相联系,把现在同疯狂的旅行、热爱速度和运动相联系。第二个楔子短得多,写杰克逊和密西西比,叫作“金色圆顶(口号是“起步”)”,承上启下,各式材料俱全。结果,杰克逊比约克那帕塔法标准化而没有个性,不是神秘王国的城市,但是太现代化太一般化,没有历史性。第三段楔子“监狱”(未能完全忘情)
回到杰弗逊和约克那帕塔法的故事,再次出现许多熟悉的名字和熟悉的动机,中心插曲把我们带回到将近一个世纪以前——一个判刑的女孩在牢房窗上刻下自己的名字(西西莉亚·法默)和日期(1861 年4 月16 日),这是反抗的表示,是不甘泯灭的表示。这一行动不仅和南西·麦尼戈有联系,也和福克纳的艺术家定义有联系。艺术家深知人生短促,“迟早要穿过泯灭之墙”,但决心“留下刻痕”在墙上。
福克纳把这些散文视为其后各幕的有机组成部分,后来还说过,它们是必要的,使作品产生“配器的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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