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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埃德蒙兹·兴登作插画,装帧漂亮。福克纳对此书的讲究,反映他对打猎和打猎故事的兴趣不衰,对绘画和书籍装帧的兴趣死灰复燃。《大森林》在各方面都是个绝妙的选题;把他带回到能使他动心的工作,在身体疲劳之际给他工作的乐趣而没有工作的苦恼。除了重申自己是作家外,《大森林》给他对道德的关心套上艺术的形式。
除了原有的故事(其中有写于20年前的)外,福克纳加写了5 篇短小的随笔,他称之为“中断了的催化剂”,把前后故事串连起来,并同约克那帕塔法的历史挂钩。
这些故事中有关于约克那帕塔法的过去。几篇随笔把我们带回到约克那帕塔法尚是一片未玷污的原野的时期,往前带到艾克·麦卡斯林已年近8 旬的目前。换言之,从“黝黑肥沃的冲积土”时期到它被只顾赚钱的人“抽干、代尽、填满”时期。这一架构的跨度突出了全书提出的问题。全书虽有共同的背景,有一些重叠的兴趣,但是引出随笔的故事和引出故事的随笔之间关系紧张。在故事中,意义产生于特定情景中行动的人物;在随笔中,福克纳突出思想和修辞。
随笔同搐克纳扮演社会人士这一角色时发表的演说和文章十分相似。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期待变化、期待“政治家实现他们的满嘴自由、人权等口号。”随着“黑人需要和渴求”公义的问题日益尖锐化,福克纳开始采取更加公开的姿态。
“大概就在这时,”他的弟弟约翰与道,“比尔开始大谈大写取消种族隔离,我们家其余的人都下赞成。”家人们写信、发表声明,同他的意见划清界线。邻居们恫吓报复,骂他是“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威利·福克纳”,骂他是“黑人的情人”,骚扰他,向他挑战。“比尔一开始谈论取消种族隔离,就半夜三更收到匿名电话,阴声怪气地咒诅他。邮件中充满了诬蔑的匿名信。我们也不同意比尔的观点,所以都说‘活该!他早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矛盾有时反使福克纳感到有趣和高兴。
他的事业是正义的,他的靶子容易打,他的反击是风趣的。
但是他常常心烦意乱,因为他可能被迫迁离本州,因为周围的“愚蠢、野蛮、不人道”可能导致大规模的灾难。
“在密西西比州的不幸和麻烦”日益严重之际,福克纳接受国务院的任务,周游世界。1955 年7 月29 日离牛津去东京,在日本停留3 周。旅途中睡眠少喝酒多,每到一地被人群围住,手持纸笔提问。有时他开玩笑自称是“老头子当六年级小学生”,有时觉得被动。心情舒畅而自在时,喜欢发表意见谈信仰,有时几乎指手划脚。一旦觉得人们指望他是个咬文嚼字、学识渊博的英明才子,他便畏缩地喝起酒来,需要别人帮助才得免于崩溃。这一次帮助他的是一个医生莱翁·皮肯,他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官员。
在皮肯的帮助下,福克纳以极大努力从崩溃边缘走进作为特使的最佳表演。皮肯发现,不让福克纳有大量饮酒的时间、让他同学生见面多于同教授见面、听众座上多一些美丽的姑娘时,他干得不错。有经心安排的日程和听众时,他侃侃而谈读书、战争和种族、打猎和种田,虽然他一本正经,回答古板,但是沉着而反应敏捷。
日本人觉得他的神态近乎东方人的气息,很喜欢他。
8 月下旬飞往马尼拉进行公事访问,同时探望维多利亚、比尔和维基·菲尔登。
然后去罗马,和珍·斯坦见面。他打算放松几天,再进行国务院安排的下一轮活动。
抵罗马后不久,一个14 岁男孩埃默特·蒂尔遭杀害并剁成几块的消息传到欧洲,福克纳在一则短短的新闻报道中称,两个密西西比人杀戮“一个穷苦的黑人小孩”,只能说明他们的恐惧。如果说在美国,“我们这没落的文化已到了非杀害儿童不可的地步,不论那儿童是什么肤色,我们不配继续活下去,也许也活不下去。”发表声明、结束欧洲之行后,他又与珍·斯坦在巴黎会面,然后前往英国和冰岛,那次官方旅行的最后两站。10月中到纽约,终于摆脱了烦躁不安的心情。在纽约小住几天后,计划“回密西西比重新投入工作”。地许他还有创作的需要,还有东西去充实他那“想象中的乡郡”。
听说84 岁老母患脑溢血,他兼程回家。到后发现母亲已在康复,妻子加入了“隐姓埋名戒酒者协会”。埃斯特尔虽然多年来身体时好时坏,却一直豪饮。如今在吉尔的帮助下,决心重新做人。福克纳希望自己也能重新做人,决心提笔写那搁置已久的《村子》的续篇。但是,他需要先出门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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