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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大通说:“我和她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一辈子,我还不清楚她那个?那的嘴特别烦,惹着她,没完没了。还有,她整天窝在家里绣这绣那,做那针线活儿,那个婆娘也比不了,但她就是爱笑话别人的短,所以,和那个婆娘也说不到一块儿。”
烂五五很是一副遗憾的样子,说:“说起来这辈子也是白活一辈子,我没有福份娶那样的老婆,娶了她,我这辈子真得也满足。她年轻时可漂亮了,她村里的一支花,可惜插到那蔚海通那堆牛粪上。”
蔚大通说:“我那时被勾子军抓去当兵,逃跑回来时,看我兄弟娶了那么好看的一朵花儿,心里也觉怪不般配。那时,六月鲜才二十岁,我那兄弟却已四十出头,能当她爹了。后来,那个打小日本打昏脑袋的八路任鹤明,在外打了十来年仗,眼看中国解放了,要升什么营长、团长了,却被人污告家庭情况,就有了那骆驼峰事件中叛徒的嫌疑,他嫌烦,想得是没仗打不如回家抱媳妇,于是傻冒一个,跑回家找那好了一年的六月鲜,千里万里地跑回来,却发现她女人已成了这样。那六月鲜是怀着任八路的仔儿嫁给我兄弟的,说句公平话,其实,我兄弟……象有病,神经病,看着一个老实巴脚的庄稼人,却是专会对自己的女人发威风,那六月鲜生下大孩子,就因伤痛过度没了奶,其余的孩子都是那羊奶喂大的,这些,其实都怪我兄弟海通整天折腾女人……那六月鲜,起初也是很温和的一个人,后来,跟我兄弟蔚大通和他妈经常炼那唇枪舌战,越干仗越凶,后来就嘴上厉害了,让人受不了。”
他俩这样叨叨地说着,使江惠如明白六月鲜给她讲的故事——其实,六月鲜那天给她讲的就是她和任鹤明的事儿。
江惠如就说:“我觉着那个海通婶也挺可怜,那个任八路也可怜。多般配的一对儿,在那个年代就这样被拆散。”
蔚大通为他兄弟辩护,说:“其实,我兄弟也是命苦,那些年跟那个叫桃花的女人结了婚也就没什么事儿,谁知,那女人被小日本抓走了。他得了那稀里糊涂的毛病,年纪太大才娶回花儿一样的六月鲜,可他心里老想让女人看得起自己,老耍威风,老耍狠劲,结果,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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