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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要与你退婚,他说,他还你自由。”
如同一声惊天炸雷,全身如同被什么东西抽离骨骼,我呆滞在原地全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子墨,记忆中的那个温雅而笑的白衣少年,他竟真的就这样离我而去!他竟然真的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用自己的鲜血为最后的赌注,将生存的希望留给了我,却自己独自一人孤独离开这个世界,到底是我的孽,还是他的劫?是我的错吗?都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
窗外夏日里的声声蝉鸣打断了我缭乱的思绪,回过神来的我却轻轻地笑了,那声音听来却比哭还要难听,楚煊一把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我看着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自己如同被折断了羽翼的飞鸟,徐徐从天际落下,坠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被深埋在崖下废墟中的我与子墨,最终还是被楚煊找到,而后的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父皇大怒,皇陵行刺的事件败露,刺客余孽尽皆被捉拿归案,楚煜被废去皇子身份,贬为庶人逐出宗谱,发配至最遥远的西北边疆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那一天的未央宫正殿上,我站在人群中,看着众人对楚煜的痛斥,悄悄的退出了大殿,迎面而来的红袖恭敬迎立,我对着她淡淡道:“去给慎刑司的陈大人知会一声,让他在去西疆的路上‘好好’照顾我的二哥!”
森寒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杀机,红袖亦是会意,了然应是,然后欠身告退。
远处的朝阳光影投在朱红廊柱上,看着地上长长的阴影,我有霎那的失神,所有的真相对于现在的我,都变得不再重要了,所有的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却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深深停留在我的记忆,那白衣少年淡若雅兰,不染纤尘的笑意在我的眼前久久挥散不去!
时至今日,我终于能够理解父皇那夜对陈夫人那一声沉重的亏欠里包含的怎样的深深歉意,我何尝不是如此,子墨,此生原来我欠了你那样多!我已经答应要做你的妻子了啊,你却连偿还的机会也不曾留给我,就这样匆匆的离开这个喧嚣的尘世!
楚煊与右丞相千金的婚期也已定好,就在七月十九的那一日,皇宫里的悲伤气息还未消散,就已经开始的筹备着楚煊的婚礼。子墨的灵柩还停留在宫里的通明殿,檐角下漫天飘扬的白幡,在风中悠悠翻卷。
我站在那里看着远处楚煊的建章宫红绫飘飞,大红的灯笼早早的高高挂起,与这边的白幡遥遥相称,更显得凄凉哀婉,天际的大雁哀鸣不止,恍若也被那无尽的悲伤所感染。
第十五章 墨殒之殇(六)
……
白翌一身素衣,悄然来到我的身后,弯身恭敬道:“请公主好好保重自自己。”
我侧目看着他,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街头的落魄少年,褪去了一身的稚气,身姿挺拔,剑眉入鬓,英气逼人,竟有些莫名的熟悉。
我轻轻点头,却道:“白翌,现在人人都道我是不详之人,你还愿意跟着我,不怕我会害死你吗?”
唯见他郑重的跪在我身前,俯首于地,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公主于属下有救命之恩,多年来更是不敢忘怀,属下今后誓死保护公主周全!”
那声音带着毅然的坚定与执着,我失笑了片刻,却没有再言语,两人之间,皆是静默不言,唯剩那迎风飘零的白幡在风中烈烈作响……
车声辘辘,载来了悲痛欲绝的皇姑姑,就在明日的通明殿上,姑姑就要带着子墨的灵柩返回卫国,子墨临终前已经留有话要与我退婚,从那一刻起,我不再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何其的决绝,就这样将我与他的关系斩的干干净净!
翌日黎明,红袖小心翼翼为我找来一件素白的罗衣,我瞥眼看了看,却摆手,“红袖,去为我找一件红色的来,要最鲜艳的红,红的就像嫁衣那样最好!”
红袖惊惧的看我,“公主,今日是三皇子灵柩归国之日,公主若是穿着红色的衣裳去——”
“我知道,你只管去为我找来。”我淡淡笑着打断她的话。
青铜镜前,我轻轻抿上嫣红的唇脂,娇艳欲滴的唇角微微一扬,衬得那铜镜鎏金边框上精致的缠枝雕花图样也黯然失色,螺子黛轻轻描上细眉,一下又一下,将原本淡如烟柳的眉画的又细又长,斜飞入髻。
额上贴着玫瑰紫的金箔花钿,珠翠满髻,步摇珠花,金银相错,看的人眼花缭乱,镜里的少女眼神空灵,眼角一抹邪魅的紫色鸢尾,发髻高高绾成飞仙髻,云鬓峨峨,修眉联娟,露出后颈白皙娇嫩的肌肤,身上的茜红色锦袍长长的裙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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