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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任主子,我的现任主子,乃风华绝代名冠天下惊才艳绝的段王爷段玉是也。冬喜我如今终于实现了毕生夙愿,当上了王府一等丫鬓了!
小姐失踪以后,段王爷买下了当年的尚书府老宅子,也将我们一干仆人都接了过去。段王爷做主,将我许配给了阿达——就是那个得到顾小姐亲笔题词“一代肉亨”的次厨阿达。我在嫁给阿达后的第二年,生了一对双胞胎。
我跟阿达商量好了,给两个宝贝蛋取了小名,分别叫“好吃”和“好喝”,我还记得王爷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差点没把嘴巴里的茶喷出来。
“怎么取这个名字?”
我冒着心心眼告诉他,从前有一天小姐从皇宫回来,说太子身边有一对双胞胎叫如丝如织,人如其名的美丽动人,却偏偏小心眼。然后小姐说:冬喜呀,你将来要是也生了双胞胎呢,千万得叫大气的名字,什么织啊丝的要不得,织的东西心眼能大吗?你得起一个通俗的,人见人爱的名儿,我看就“好吃好喝”好啦!保管听过的人一辈子不会忘……
我边讲,王爷边笑,眼猜亮晶晶的。
笑完了,眼睛里的光也没了,慢慢暗淡。
四年了,我常常看见王爷这样的表情。
四年前他刚把我调到身边,常常会望着我发呆。那时他的眼神就这样,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就在我琢磨着王爷是不是对我有那么点儿意思的时候,某天阿达忽然红着脸神秘兮兮跑来对我说:“冬喜,我觉得王爷暗恋我耶!他常常盯着我看!”
一口血喷出来,我差点内伤。
后来经过我和阿达对比细节认真分析,我们一致认定,他是在透过我们看着别人。王爷喜欢让阿达做红烧肉,但他吃得并不多,每次就搁那么一小碗放在桌上。白雾腾腾上好的五花肉,他有时会看一眼,再低头慢慢吃自己的菜。
王爷喜欢让阿达唱“浪奔浪流”歌给他听,好几次叫阿达在众人面前表演,大家都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
王爷也笑,只是咧嘴,然后渐渐面无表情。
王爷常常去京城头号饭馆忘尘阁,他喜欢包下那里的顶楼,坐在那边看护城河。“你知道什么时候放花灯吗?”他曾坐在栏杆边,低声问我。
“正、正月二十六?”我不太清楚他到底想问什么。
“是了,现在时候还不到。”王爷笑起来,像以前一样倾国倾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我却觉得,那笑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王爷还是王爷,呼风唤雨,要什么就得给什么。
曾经我看见他找邢四要东西,说是一幅题字。邢四哭丧着脸,说时隔太久,不知道被家眷搁哪里了。
当时王爷没说话,只是眼睛里的火苗亮得惊人。
于是第二天邢四就带了一张破破烂烂的纸上了门,身上还背了三根藤条。据邢四说,由于那幅题字曾被鸡抓过被狗尿泡过,所以他才迟迟不敢上交,请王爷降罪。
王爷望着那幅字看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让邢四走了。
然后王爷找了京城最有名的装裱师傅将字裱起来,挂在书房里。
我去送点心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那幅字,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字“爱她……蒜泥白肉。”
字迹有点眼熟,但是我不敢瞎猜。
后来不知道王爷从哪儿打听到消息,将西陵山悄悄庙住持满满大师珍藏的一些字画高价买了回来。
我慕名去看那些天价的题字,发现口气居然熟悉得很。
“贺!满满大师当选为新一任寺庙领导人!”
“大海航行靠舵手,满满就是那红太阳。”
“满满大师,恒——缘——祥,牛牛牛!”
我认识的人里,就一个会这么说话话。
那满满大师靠这几幅字,赚了个盆满钵满,乐得嘴三天三夜都合不上。
听说王爷本来还想买下悄悄庙“哈沸书院”的那块匾,不过满满死活不肯,大概是想着以后再讹上一笔吧。
对了,王爷最心爱的东西,是一口熬肉的铁锅,有事没事就拿出来把玩。铁锅经过这么长年累月的抚摸,跟紫砂壶一样,光滑得很。
有次我去倒茶,发现王爷就这么躺在椅背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锅盖。
定睛一看,锅盖上刻了八个字:“肉的伟大,肉的光荣。”
唉,这么些年,我们都知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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