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页)
秒开始笑:“我有个笑话,你要不要听?”
他有些讶异,但还是点点头:“你说。”
“HOW ARE YOU?知道是什么意思不?”
他很警觉,不回答。
她果然根本没指望他答她,自己公布:“怎么是你?再来一个,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
说完笑一笑,有些疲倦的样子:“老段子了,不过是不是很应景?应该是你说给我听才对,怎么老是你?一个女人,怎么三天两头进局子?”
苏澈看着她,她显然不如他第一次见她那么光鲜亮丽,她现在又脆弱又狼狈,活像个受了委屈又拗着不肯哭的小孩子。
周明宇靠在阳台上吸烟,从这里看过去,城市大半都尽收眼底,无声的流丽灿烂,一整个尘世,似乎与他无关。
不远处是银行核算中心的塔楼,灯灭了,巨大的荧光时钟仿佛悬浮在夜空中,其上的时针和分针重合于零点,再逐渐分裂出细小的角度。
周明宇把烟掐灭在手边的一盆金边吊兰的土壤里,再次摁下重拨键: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还以为她不会玩小女人的那一套,这算什么?
他索性关了手机,回到房间,四处看看,又把电话线拔掉。
那就谁也找不着谁,多清净。
他连睡衣都没有换,关了灯,在床上躺平,四肢摊开,这睡姿毫无诚意,所以他也就没有一点悬念地保持着高度清醒。
终于忍受不了,他翻身坐起,伸手去床头摸烟盒。
却摸到类似于塑料袋的东西,在黑暗中琐琐作响,他不记得自己往那里放过什么,拧亮灯才发现,是关娜的那几张碟。
本来在车上翻找出来,要给她的,今天却忘得一干二净,她下了车之后他才发现,接着他就这么胡里糊涂地把它们拎了回来,哗啦往那一扔。
他随手挑了一张,放进DVD里。
法国片,开头有点闷,阴暗的战场背景,几个人没完没了的走来走去。
直到女主角出现,片子开始转为暖色。
她被告知青梅竹马的爱人罹难沙场,可她从未相信。
所以她一直找寻,蛛丝马迹,只光片影。
一百二十分钟后影片结尾,她的爱人坐在阳光明媚的花园里,他很好,不过失去了记忆。
她向他走去,他对她微笑,接着镜头推远,有音乐响起。
故事虽老,人物和细节却打动人心。
周明宇坐在那里,嘴角有疏淡的笑意,电影很好,却和自己的人生不搭调。
浓烈的感情早已开败在岁月里,某些机能也早已跟着丧失,现在,他只随心所欲就好,什么都懒得要——也什么都要不了。
可是,逐渐有念头浮现出来,是个荒唐的小东西。
他很想问问那个女人,如果有一天我失踪,你会不会寻找?
真是糟透了的玩笑。
屏幕上不断重复着主画面,暖阳中少年少女笑容如花,就那么一个调子,来来回回。这房间里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41
我没有想到的是,当第一声口哨声悠扬地响起,夕阳西下,女孩俯在少年的背上,彼时的幸福温暖恣意。我却开始哭,止都止不住。
午夜场的电影,不放僵尸大战异形,不放哥斯拉重返东京,却放这样柔情缠绵的悲伤爱情。
苏澈带我来,对我说:
“想哭可别忍着。”
我还不以为然,我觉得自己当时已经够麻木。
可银幕上那份美好却如尖锐的凿,刹那间劈开心头的钝然。
因为我知道这必然留不住,它在几分钟之后可能就要遗落,从此不可追。
这幸福越粲然,它所展示的悲剧性就越浓烈。
电影后来讲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它不过是打开了豁口,另外,提供一个理由。
那之后的哭泣与它基本没什么关系。而苏澈坐在我身边,似乎专注的看着屏幕,直到电影结束。
我累的几乎虚脱,却在同时,有说不出的轻快。
昏暗的影院里,只有幕布上的微光,青年站起来对我伸出手:
“注意点,别摔着。”
我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苏警官,谢谢你。”
他笑起来,如春日的阳光,温和而明亮:
“不客气,现在我送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