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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郑重地收下梅姨的礼物。
三人来到杨廷鹤书房,立华轻叩房门:“爹,我和立青来和你告别!”无人答应。立青大声说道:“爹,儿子走了,儿子欠家里的,总有一天会还的!”仍然无人应答。
推开门,房间空空荡荡,钟摆有规律地晃动。
立华和立青整理好行囊,穿过院落,转过廊子,怔住了。杨廷鹤站在门边,默默地注视他俩。杨廷鹤拍拍立青的肩膀:“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立青,你终于知道怎么不挨老子的军棍了。你们走吧,别忘了欠我的三千大洋,有你梅姨在,我以后的日子会活得好好的,等着你还我。”
立青垂下眼睛。
姐弟俩迈出杨家大门,看着对他们摆手告别的父亲和梅姨,终究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杨家,也离开了醴陵城,奔赴各自的前程。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运,未来如何,他们都不知道,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他们都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命运和国家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包括先他们一步离家的立仁,也亦然。
一群戴着红袖标的人穿梭在人流中,有工人、农民、学生,还有军人,有的在电线杆下演讲,有的发着传单。凡是建筑物上,都贴着红色标语,高楼上,突然纷纷扬扬地雪片似的落下传单来,行人们纷纷去捡。
广州,一九二五年,充斥着革命的味道。
杨立青夹在人堆里,他也弯腰捡起一张传单,上面写着“继承孙总理遗志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一辆电车从立青面前开过,有几个学生吊在车门外,齐声高喊:“打倒军阀!打倒列强!实现国民革命!”一声高过一声,听着让人热血沸腾。学生们都举着小旗子,电车整个成了一座红旗招展的行进堡垒。立青万分新奇地看着一切,一股热浪涌上心头。
立青按着立华给的地址,找到立华的住所,这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小楼,一对金发碧眼的夫妇走了出来,立青有些不敢确认,待再次对照地址后,他走了进去。
当走进立华的房间,立青更惊讶了,非常精美的公寓套间,客厅、卧室、盥洗室一应俱全,只是,客厅的花瓶里插着的玫瑰花已经枯萎。
立青走进卧室,他脱掉鞋子,光脚丫走在檀木地板上,看着羊毛地毯,还有一张双人大床,他抚摸着,心情有些复杂。
在立华家的第一夜,立青睡得还是很香,天光透过窗帘漫射进来,立青揉揉眼睛,突然意识到还得去拜访姐姐的一个好朋友,赶紧起来穿衣。
根据路人指引,立青走到一幢小楼跟前,这里很幽静,只听到鸟鸣声,他鼓足勇气,在门上敲了敲,无人开门。立青犹豫了一下,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仍是一片幽静,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姑娘面红耳赤地追打着一个男子,冲进客厅,躲闪中,那个男子扶着眼镜,只是笑作一团,立青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喘息甫定,一眼看到立青:“你是谁?”
立青:“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姑娘:“那你找谁?”
立青:“请问瞿恩先生是住这儿吗?”
姑娘回身向餐厅叫道:“哥,有人找你!”
传来那男人洪亮的声音:“谁呀?”
姑娘对着立青做了个鬼脸,乐呵呵地说:“一个说了你也不知道的人!”
黄埔军校政治教官瞿恩走过来,打量着立青,立青怯生生地往前挪了几步,憨笑。
瞿恩:“坐坐坐,小伙子,我这个家,什么人都来,各党各派、形形色色,别拘束!”
立青:“我姐让我来这儿的!”
瞿恩一怔:“你姐?谁是你姐?”
立青:“她叫杨立华,我叫杨立青。”
瞿恩笑了:“你早说呀,说了都知道!”
立青还有些拘谨:“我,我是来考黄埔军校的。”
瞿恩点点头:“哦,考黄埔啊。来来来,先坐,别跟个大姑娘似的!”
那位姑娘:“嗨,搞了半天,是立华的弟弟呀!”
瞿母也从餐厅出来,她眯眼看着立青:“有点儿像,精神头儿像!”
三个人都在打量他,立青更加不好意思起来。瞿母招呼立青过来吃饭,立青拘束地入座。非凡
瞿恩:“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母亲,那是我妹妹瞿霞。”
立青早就听立华提过这一家人,瞿恩先生早年带着母亲、妹妹一块留学法国,一块被驱逐回来,又一块来广州革命,瞿母还是个裹着小脚的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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