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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紧要。楚歌咬咬唇,抬眸欲语……
“启奏陛下,卢太傅求见!”
楚歌真是十分感激郑石的出现。场面已经很尴尬,方才她几乎和端木兴翻脸,这卢太傅来得真是时候,总算不用她当即给一个答案了。
“太傅这几天很闲么,居然追朕追到女眷的船只上来了……”现在轮到端木兴地脸色不好看了。
卢太傅果然很“闲”,他现在真正是闲得有些“发慌”了。
本来以为皇帝陛下随身带了几位阁臣同行,自然是要仿照旧例,把各地地奏报集中送到御舟处理;然而几天过去,他才发现,陛下旨意中,居然是只要求“抄送”!也就是说,事情全权由京城内阁处理,皇帝陛下只看看结果,除非紧急大事,都不会插手!
这不是变相地让张谔监国了么?
卢太傅想明白了这一层,立即颤巍巍去叩见陛下。倒不是他对内阁监国有什么不满,只是,如今内阁四人,三人随驾,张谔的权力便显得有些太大了;而且……张谔虽然是他清流一派,这段日子却和楚歌走得很近,前些时候两个人更是一起弄了什么吏部地官员考核,还要改革驿政……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遭到他的强烈反对。张谔还曾当面和他辩解了长长的一段时间,可卢太傅还是不能理解:说什么要变法,祖宗之法如何可变?!都是几百年流传下来的东西,当然就是最好的——只是吏胥执行不力罢了!只要按章典法一个个处置下去,管教朝野俱肃,政清人和!
偏偏陛下还很支持张谔的样子,面对他几次三番的上表进言,只是安慰,却到底还是由着张谔和楚歌胡来……卢太傅想过,即使他十分欣赏张谔这个后辈,这些年一直准备把手上的权力资源全部交到他手上去;可假如他一意孤行,要和楚歌那个奸佞搅在一起,弄什么祸国殃民的主意,他少不得也要拼着老骨头不要,为天下为社稷除去祸害!
可具体的实施步骤还没有做好,就出现了陛下西巡,张谔弄权!不知道他穿插在吏部的那些拒不执行新法的官员,现在还敢和张谔对着干么卢太傅求见陛下几次,痛诉张谔悖行恶政,要求立即回京稳定朝局,都被皇帝陛下不软不硬地挡了回来,说什么出来就是要放松的,特意带了他游山玩水,就不要管那些是是非非了……卢太傅简直是满腔愤懑了。仗着曾经身为帝师,这几次面圣也没有给端木兴好脸,虽然不敢当面指责,却是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希望能够把陛下引导回正途,不再受那小人迷惑;然而谁料呢?陛下居然为此就躲到女眷船上去,和那个奸佞楚歌,青天白日里男男女女游冶玩乐,实在是有伤风化!卢太傅决定,这次见到圣上,一定要把这一条也添上去,好好劝谏一番
正文 第五卷 风流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朕喜欢他么?
午后申末时分,御舟上站班的禁军校尉们彼此交换着眼色,目送着卢太傅这尊大神满面倦色地离开。都说陛下与卢太傅多年师生情分,向来对太傅礼遇有加——的的真真半点不假。方才太傅大人船厅进谏,虽然他们在外面听不大清里面说的什么,可连续两个多时辰,里面的声音从慷慨激昂直到碎碎的唠叨,陛下居然都能一直忍了下来,偶尔宫女送茶水点心打开厅门,还看得见陛下面色柔和谆谆受教模样……这份功力真是常人所不能及。
不过太傅才走,陛下立刻出了厅门,唤贴身宫女问楚大学士行踪,可见对太傅的那番“谆谆劝诫”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吧?
“楚大学士还在后面女眷的船上,陪着大长公主殿下在看放水风筝……”
“水风筝?”端木兴顿住脚步,回头看霁月。
霁月低眉,“就是让侍卫们驾着小船放纸鸢,听说难度很大的。”
“朕不是问这个。”端木兴摇摇头,扫一眼侍立在侧的众多禁卫,淡淡道:“霁月,过来说话。”
霁月跟着皇帝陛下入了内厅,才要依照规矩施礼回话,却听皇帝陛下不耐烦地道:“说了不用拘礼了吧?”
霁月忙站起来,依旧垂眉低首站在一边。
皇帝陛下皱着眉,却又不再问她什么;沉默了半晌,才悠悠叹道:“霁月,朕今日和楚卿说。要他在武青与他之间择其一,尚思靖长公主。”
霁月眼睫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回话。
皇帝陛下又沉默下去,向后靠在龙椅里,微微闭上双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霁月候了片刻,见陛下没什么动静,便悄悄转身,将桌上没有动过的点心收拾了;找到茶壶。从暖桶里倒了热水点泡;又回身在白玉花薰中添了一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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