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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包回去给何东当晚饭,不过人都要走了,还喂他干什么?养肥了也不是自己的了。
那之后不久,何东就从他那里消失了。消失的很彻底。张启乐把何东用过的东西打包塞到了柜子一角,又开始一个人安静的生活。因为知道结局,接受起来倒也不算很难过。只是夜里会忽然惊醒,下意识的摸身旁,空落落的。
何东是不是自己选择离开的,或者是被何伟业捉回去的,他不关心。其实他们一直都是两个个体。离开那张床,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谁还能牵绊得了谁?徒增烦恼罢了。
张启乐的猜想不错,何东确实是被何伟业捉回去的。见过父子俩打架吗?他们就是一场搏斗定输赢。何东是在几次避让后,被何伟业用棍子抡到脑袋,晕乎中被绑了手脚拖上车给拉回了家,那之后就关了禁闭。
开学的时候不是何伟业不让他来,是何东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到学校来。他本来就对学习兴趣不大,对做那个伟大的垫底的倒数第一名,兴趣更不大。他不来正好,何伟业也不觉得自己的儿子能通过读书成才。本来还计划着让他凭着烂成绩读一所专科,如今看来,一点必要都没有,反而让他在社会上学坏。
可是总关着也不是办法,何东倒是也不怕被关着,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无聊了就在上面扯着嗓子唱歌。何伟业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人,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是希望邵乾的话何东能听一点,哪怕只是听那么一句两句,也就足够了。
直到进了何伟业的那个小区院子,邵乾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之前很热络打招呼的人,见到他们有点不尴不尬的笑,好像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错一样。邵乾不知道,何东是白天睡觉夜里唱歌,把四邻八舍唱得头冒青烟,还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何伟业家那个小子,脑子估计出问题了。可人家儿子再怎么不济,老子也毕竟是乡长,猜了不敢问,只心里纠结的很,见面了变都表现在面上。
何伟业想必是已经习惯了,只垂着眼皮点点头继续往家走。等邵乾跟着何伟业进了家,眼看着何伟业拿钥匙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才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邵乾往里探探头,入目的是穿着三角裤头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得呼呼响的人。头发已经有点长了,却没有剪,乱糟糟的蓬在头顶。邵乾没往里走,而是扭头看何伟业,“何东病了?”
“呵。”何伟业喉间发出一个声音,摆摆手道:“你们聊聊吧,随便聊什么。我还得去上班,嗯,得去上班。”
何伟业离开的时候故意把房间的钥匙扔在客厅的茶几上,金属碰撞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随便吧,随便怎么样吧。何伟业觉得,如果何东愿意走出这个房间,就随便他怎么样吧。只当是这个人死了,也好过每天烂肉一样腐烂在这间屋子里。等王桂芝回来,他就说,何东偷偷跑了。他只当没有这个儿子,只当是小时候就死掉了。
何东似乎丝毫不受外界声音的影响,只伸手抓了抓大腿就继续睡。邵乾站在门口看着何伟业出门去,又看了何东片刻,没有打扰何东睡觉,而是先环视了一下何东的房间。
全然不像他之前来的时候那样整洁,如今看起来就是一个猪窝,看样子房间的主人能在一堆垃圾中刨出一个睡觉的地方就够了。床边的书桌上有两本被随意撕过的课本,一旁是折的飞机和几个什么也不像,又被团起来的纸团。
邵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何东开始开场白,只过了一个暑假而已,竟然有了许多陌生感。邵乾走近一些,看着何东那张似乎又有些吃胖的脸,选择拿起一旁的枕头,狠狠地砸在他脑袋上。
何东闭着眼睛就跳了起来,嘴巴里叫道:“我操!你们还想怎么样!”
邵乾仰头看着床上肌肉嘭张的何东,把手里的枕头往他身上一扔,自己看了一圈,把一旁凳子上的衣服扔到床上坐着,继续看桌子上的东西。何东有些无趣地挠挠头,打了个哈欠坐回床上,嘀咕道:“你怎么来了?我爸让你来的?操!”
“我去给白彩盈送笔记,她说你一周都没去上学了,我回来看看。”
“呵,骗谁呢?今天才星期四吧。”
“这不没有过晕吗?”
“嗨。”何东挠头,他脑袋痒,该洗澡了。他想臭臭家里那两位来着,结果还是自己受罪,每天自己个儿熏自己个儿呀。
“要是周末啊,我妈肯定坐在我床边儿哭呢。她没在家,肯定是上班了呗。这是第四个白天没在我耳朵边哭了。清静!”
邵乾笑笑,“怎么了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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