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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惊立:“王爷再有动作,那就是夺取——”他看到非衣走了过来,猛然记起此地还有第三人,连忙把“皇权”两字咽下嘴。
闵安本想微微一笑应和毕斯的推断,却被伤处痛得扯了扯嘴角,等到一身锦袍的非衣翩翩走到跟前时,他才开口问了句:“非衣觉得大人与我的推断正确吗?”
非衣淡淡道:“不可妄议朝政。”
“大人身在公门,责任一方百姓,怎能不推断朝政决议,替自己的子民做出有利决定?”
非衣看了看一团黄泥巴中露出一双神采奕奕眼睛的闵安,凝声道:“我先前就说过,你是个聪明人,往往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说完他向毕斯抬手举了个半礼,徐步踏出郡衙大门,外出采摘晚开的花草去了。
毕斯在后搔搔脑门,迟疑道:“小相公,非衣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闵安也不迟疑,直接提醒了他的长官兼东家:“非衣不当面回答是因为不好回答,也就是说,大人与我先前的推断是正确的。大人勿要忧虑,一切看着各级上司的风向行事即可,即使变了天,责任也不会落在大人肩上。另,大人一定要礼待非衣公子,据宝儿小姐所透露,非衣公子的来头可是不简单的,他在这里,等同于楚南王在这里,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楚南王的二公子。嘘,嘘,大人勿要惊慌,切切不可露出异样,既然非衣公子不想被人探出他的来历,想必是有一番道理的,大人与我跟着遵从就不会出纰漏。”
毕斯长久回味着闵安的话,半晌才说道:“小相公真是看得清啊。”心里忍不住感叹,若是撇开了这个小相公,要他一人去应上级王怀礼的差事,那他会不会不出纰漏呢?
毕斯一边摇头,一边迈着方正的步子走开了,闵安趴在马背上喊:“大人,你倒是叫个人来驮我回屋啊!”
☆、第10章 一战定乾坤
闵安背部受伤,慰问者不过花翠及毕斯两人。不出半日,整座郡衙就流传着闵小相公因采花不成、失足踏下山坡、滚到路过的世子马前、险些被践踏至死的消息。大家吃晚饭时,极为不解地议论。
“小相公光天化日就去采花?”
“是的。”
“黄石坡?”
“是的。”
“那不是野合?”
“看不出来他竟然如此禽兽啊——”
“哎,打住!我只好奇一点,他滚到世子跟前时,怕是光着身子的吧,糊了一身泥巴回来,要办的事儿也被耽搁了……”
小六放下筷子拍着桌子说:“简直比茅十三还要下作!比阿花还要愚蠢!采花采花!就不知道晚上去找那姑娘么?”
非衣喝完一碗粥,拣着闵安撞到李培南马前这一细末之处听了进去,知道这两人至少打了个照面,对其余的事照例一概不关心。他擦净了嘴先离开了大通间。
吏舍里,闵安坐在浴桶里清洗。背部伤痕透出大片的紫红,痛得他险些掉泪。他抹抹眼睛,突然又想起了李培南的那双眼睛。
李培南和非衣都长了一双凤目,直挺的鼻子上面,眉眼神韵竟有七分相似。只是李培南如同山巅的积雪,冷冽之外,还带着无人能企及的华美。而非衣就像是云端的风,清淡之余,方显疏离的冷意。
闵安缩了缩肩膀,暗自想到,虽然这两人都是不好相与的,但非衣总归在郡衙里,容易靠近一些,若是生了什么变故,吊着这棵大树总能分得一两点福荫。这样想着,闵安就轻松了一些,此后应对非衣一切如往常那样。
花翠听说闵安受伤,直接闯进门来,吓得闵安拿衣服捂住胸惊叫。花翠鄙夷地看他一眼,说道:“胸口长了两鸡蛋才能区分正面反面,叫个什么叫。”
闵安始终是斗不过花翠的,不多久就被花翠拖出水上了药,再穿好了束胸甲衣和罩衫。他走到铜镜前左看右看,鼓了鼓嘴说道:“前面看着多精神,怎么不能分正反?”花翠懒得理他,抱着他的脏衣服出门清洗。
闵安躺在床榻上养伤,小六提着裤子一身水地冲进院子里,大喊大叫:“安子滚出来!是不是你收养了一只野猴子?那猴子竟然偷看我洗澡!”
闵安哪里能动,躺在榻上直发笑。花翠走出来问清原委,知道猴子站在树上左看右看自己的尾巴才暴露行踪后,淡淡地说了一句:“猴子是在纳闷,怎么你的尾巴那么短,还长在了前面。”
小六呆若木鸡,过后又大叫一声,提着裤子跑了。闵安在屋舍里笑得脸红,趁着喘气间隙才能问花翠:“翠花你是怎么知道的?真乃神女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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