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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一直辖理后宫,总是犯了专断的毛病,王德海也向自己透了一些事,更兼福儿的事情闹得大了,就借此敲打敲打。
只是这丫头,元昊凝神看向如歆,那一句不迁怒,不贰过,说的当真是无可辩驳。她安安静静在案边站着,着一身烟粉色花卉刺绣镶领对襟薄棉衣,月白暗花百褶裙,弯月髻上一枝蝴蝶点翠簪,小巧耳坠上挂着水滴碧玉坠,衬得肤色白皙,身量翩翩。
元昊又想起了五年前自己看见的那小厮打扮,不禁有了笑意,又想起昨日求情时她那副小心谨慎又被自己吓到的样子,黑玉一样的眸子里都是惊慌,明明害怕,还是咬牙说完了那番话。
如歆见皇上不住地看自己,脸也渐渐滚烫起来,皇上看她脸上的飞红,像是日出时天边的朝霞,格外娇俏。
殿中一阵沉默,如歆暗想桌上的茶怕是凉了,自己借机换茶退下。哪成想自己刚碰上茶杯时元昊也去端茶,元昊只觉得肌肤触手温润细腻,如歆一慌,整盏茶就撒在了他的衣袖上。
如歆惊慌一呼,殿外的王德海听见了急忙跑进来,见皇上左臂衣袖都湿透了,斥责道:“你是如何当的差?”
如歆连忙跪下,元昊道:“不妨事,又没有烫着。”方才那一触令他心头一动,看如歆还是一脸惊慌跪在地上,“怎么,怕朕叫人也将你拖下去责罚?”
王德海机警,看皇上神色也不像是生气,“万岁爷去换件衣裳罢,奴才这就叫尚衣的人进来。”
元昊“唔”了一声,起身走向寝殿,看见如歆仍是跪着,“来替朕更衣。”
王德海忙向如歆使了眼色,如歆这才起身,跟在元昊身后。王德海见这情景,八成知道大概,悄悄退出殿外。
小五子见他出来,问道:“刚里头是出了什么事,公公刚才这么急跑进去,现下又出了来?”
王德海笑着整了整衣服,“你小子,日后瞧好吧。”
小五子再问,王德海只是笑而不言,只说一句,“出了个有福气的。”。
如歆随着元昊进了寝殿,看架上搭着一件黄色团龙窄袖圆领袍,知道要换这件,伺候着将弄湿的这件脱下,幸好穿的外衣尚厚,还没有弄湿里头的江绸中衣。
将外袍穿上,又将玉带束在腰间,如歆垂首又把所佩的扇袋儿、玉佩等物一一挂上。一阵馨香扑鼻而来,元昊低头看着如歆白皙的脖颈,像是小时候自己喜欢的初雪,干净又不敢轻易触碰。
如歆抬起头道:“皇上,都收拾好了。”
元昊这才回过神,寝殿里只有他二人,暖气氤氲,更是说不出的暧昧。元昊一时情动,握住了如歆的手。如歆猛地一震,脸上又滚烫起来,急忙一挣,可元昊力气极大。如歆忙道:“皇上。”
元昊嘴角含了抹笑意,越发凑近了如歆,低声道:“怎么了,嗯?”
“皇上这是…。。”如歆羞极,想要躲开。
“弄湿了朕的衣服,这样就完了?”元昊问道。
元昊靠的愈近,如歆愈是慌乱,龙涎香的气味渐渐包围了她,如歆紧紧咬住了下唇。元昊笑着,正要伸手,想将面前的可人儿拥在怀里,外头王德海的声音忽然响起:“皇上,敬事房的张顺喜来请皇上掀牌子。”
元昊听了这话,脸上带了不快,放了如歆的手向外间走去。如歆猛被一松,心里暗舒一口气,镇静下来,觉得方才元昊的靠近就像是一场梦,突然之间,全都没有了。
张顺喜跪在地上,手里托着放绿头牌的盘子,“请皇上翻牌子。”眼色看着元昊,觉得万岁爷今天晚上面色不善,平日里即使是叫去也没有这个样子,心里也暗暗开始打鼓。
元昊看着面前的牌子,牌子上的墨像极了那个丫头瞳孔的颜色,暗暗一想,翻了林钰儿的牌。
张顺喜见皇上翻了牌子,心里也是一松,行礼退下记档。王德海更有眼色,也跟着退了下去。
出殿门后擦了擦额头,对王德海道:“我说老哥,万岁爷这是怎么回事,脸色那么难看。”
王德海笑了下:“我就说你平日里运气不好,断了万岁爷的好事,你说脸色能好看嘛?”
张顺喜蹙眉一想,依稀记得有一个宫女随皇上从寝殿出了来。不由得也带了笑意,“老哥你也不提醒我,倒是那一位是什么身份?”
王德海忙摆手:“你可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儿呢,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平日里关系好才告诉你的,让人知道了又是一件事。”
张顺喜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最是个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