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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4期步兵种,参加过北伐战争,后任处长、副师长、平汉铁路局长、西北运输司长,授国民党中将,1962年病逝于香港。何竞武说:“张学良现在北平,他的飞机一时还到不了南京,你只好坐火车去了。”
何竞武家离飞机场较近,故对张学良专机情况很清楚。徐志摩插进衣袋里的右手,突然触到一张硬纸片,他这才想起原来手上还有一张保君健送他的免费机票。他说:“我明天搭乘邮件飞机,当天准能赶到北平。”
何竞武说:“邮件飞机明早八点起飞,我家离飞机场很近,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
“好吧,那我晚上再到张歆海家去一趟。”徐志摩说。
他9点半钟到了张歆海家,张歆海夫妇参加一个宴会还没回来,两个小孩子已经睡着了。他独自一个人烤火、吸烟,和那只名叫“法国王”的猫玩耍。感到无聊了,他便给杨杏佛打电话,把杨杏佛召了来。
晚上10点多钟,张歆海夫妇回来了。歆海一见到志摩,便亲热得拥抱在一起。韩湘眉注意到徐志摩穿着一件又短又小,腰间破着一个窟窿的西装裤子,徐志摩像螺旋式的转来转去,想寻找一根腰带,引得大家大笑,他自我解嘲地说,那是临行仓促中不管好歹抓来穿上的。大家又说了一阵笑话,韩湘眉忽然问:“Suppose Something Happens Tomorrow志摩!(明天会不会出事)?”
徐志摩顽皮地伸出了右手掌,他说会看手相,他的生命线特别长,不会出事的。
韩湘眉又说:“志摩,说正经话,总是当心一点好,驾机的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志摩回答:“不知道,没关系,I always want to fly。(总是要飞的)。”
韩湘眉又问:“你这次乘飞机,小曼说什么没有?”
“她说我要出了事,她做风流寡妇!”
“ALL widows are dissolute。(凡是寡妇都风流)。”杨杏佛打趣说。
说罢,大家都笑起来。
接着他们谈朋友,谈国事,谈徐志摩此后的北平生活。夜深了,他们才依依惜别。
到了门口,徐志摩回过头来,像长兄似的在韩湘眉左颊上温柔地吻了一下。没想到这竟成了他们的永诀。
“‘面朝后市’也是对皇宫而言,”林徽因接着讲,“皇宫前面是朝廷的行政机构,所以皇帝面对朝廷。‘市’是指商业区,封建社会轻视工商业,因此商业区放在皇宫的后面。现在的王府井大街,是民国以后才繁荣起来的。过去地安门大街、鼓楼大街是北平为贵族服务的最繁华的商业区。前门外的商业区原来是在北平城的西南,元朝的大都建在今天北平城的位置,当然与金旧都有联系。
这种左祖右社,面朝后市的棋盘式格局,城市总体构图,整齐划一,而中南海、景山、北海,这三组自然环境的楔人,又活跃了城市气氛,增添了城市景观的生动感,这是运用规划美和自然美的结合,取得多样统一,正如古罗马角斗场的墙壁,随着椭圆形平等轨迹,而连续延伸,建筑的圆形体,显得完整而统一,但正面效果上,因为各开间采用券柱式构图,形成了直线与弧线,水平与垂直,虚面与实面的强烈对比,这是运用几何手段,求得建筑美的多样统一。但这种美不是形象的,而是结构的。它的艺术魅力因顿悟而产生,其结果却是伦理的,这也是中国古代文化和艺术中的一个重要特征。“
11月19日上午8点之前,徐志摩同何竞武一起吃过早点,又匆匆给林徽因发了一个电报,便登上了由南京飞往北平的“济南号”飞机。这是一架司汀逊式6座单叶9汽缸飞机,1929年由宁沪航空公司管理处从美国购人,马力350匹,速率每小时90英里,在两个月前刚刚换了新机器。飞机师王贯一,是个文学爱好者,徐志摩搭乘他的飞机,他非常高兴。他说:“早就仰慕徐先生大名,这回咱们可有机会在路上好好聊一聊了。”
副机师叫梁壁堂,他跟王贯一都是36岁,与徐志摩同龄。
南京的天气出现了好兆头,飞机起飞的时候,蓝天白云,一派万里晴空。
徐志摩心旷神怡,他是喜欢飞的。在空中飞行,人常常觉得自己脱离了肉体凡胎,跟蓝夜里彗星一样,在天际遨游。他曾在散文《想飞》中写过:“飞上天空去浮着,看地球这弹丸在太空里滚着,从陆地看到海,从海再回看陆地。凌空去看一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权威,做人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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