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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委实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说半句话,林凤兰一步跨到阿芬身边,将阿芬搂着说:“我的儿,你哭什么呢,你不想见他,舅娘帮你把他打发了,你还哭什么呢?不如告诉他罢,只要你们真心就行了,为什么要去管他妈同意不同意呢?”阿芬哭过不住,仰起脸来,只见满脸泪痕,满眼愁容,林凤兰看她的伤心样,忙又说:“好孩子,你不要太伤心了,那陈晓飞是什么东西,是垃圾,是混帐王八蛋,一丢便丢开了”阿芬哭得更为伤心了,林凤兰忙的又道:“不对不对,晓飞是个好人,是个重情中意的人,要不哩,就告诉他真相,反正你都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
阿芬擦了泪,异常坚定的说:“没事,一切都很好,以后我就不用担心他和他妈吵架了。反正他妈不喜欢我,好,一切顺心。”林凤兰道:“可是你——”阿芬淡淡一笑,道:“我已经丢开了,一切烟消云散。”
何忠付听了这半日方明些端倪,大为不满道:“你们怎么做出这样的选择来,苦着大家呢,你们还没看见晓飞刚才的痛苦样,你也在这里痛苦着,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呢?”阿芬道:“舅舅,可是他妈不喜欢我——”何忠付道:“你们年轻人真是什么也不懂,面对困难时不是逃避,而是要想办法去解决才行的。”阿芬问道:“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断线的珠子又从伤心人的眼角滑落。
陈晓飞当日回家,天已全黑,陈晓艳还在他家,叫他吃饭时,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不饿,我要出去一会。”在姐姐惊愣的眼神中拿了葫芦丝就出门了。之后张明英回来,陈晓艳与他说起陈晓飞回来的表现,倒不管他,只要阿芬不与他相处了张明英就很高兴。
陈晓飞很想尽兴的吹一曲,而且是到少天灵的坟前去吹,用葫芦丝代替自己向好友倾诉心中的苦与愁。但他未去少天灵的坟前,而是去了那个草坪上,那个他们曾经五兄弟经常聚会的草坪上。月儿已经快要圆了,照得夜空明亮,满天的块状的云向一个方向飘飞,将圆的月儿便像朝相反方向前进。陈晓飞感到了糊涂,是云在跑还是月儿在跑?他知道月儿过后要来一轮太阳照耀大地,也知道太阳落山后月亮会来给这黑夜一片阴光。但他又感到了糊涂,不明白是阳光点燃了月光还是月光引出了阳光。葫芦丝响起,是在向月光诉说,还是向云彩诉说;是在向今晚的月亮诉说,还是在向明天的太阳诉说……
葫芦丝的声音从这个草坪里传出去。
然而这不是草坪,这是一张纸,葫芦丝便是笔,在这纸上行云流水,写下了草坪里所有回忆,所有故事。陈晓飞读着这些故事,看见了当自己的葫芦丝声召唤兄弟们来相聚的情景,他们坐在这草坪里尽情的欢笑,尽情的畅谈,谈着天真幼稚的笑话,吹着不着边际的的牛皮,抒发着梦幻般的畅想。
这也不是草坪,而是一块幕布,包含所有回忆里的故事的投影,而葫芦丝的声音只是悲凉情节的配乐。陈晓飞抓着的是梦想,看见的是现实,看见了那孤坟,那将要饿死街边的乞丐,那一颗仿佛在冰箱里冷冻过的心,那生离死别。
然而这草坪还是什么呢?像电影镜头的跳跃,这个场景一下子转移到了那个场景,陈晓飞看见了西山,看见西山顶上他与阿芬的畅所欲言,他抒发理想时有阿芬的静静的听。西山的雨,为他们烙下磨灭不去的回忆;西山的葫芦丝,深入进了一个女人的心;西山,还有阿芬的依偎……
虽然他只到过两次西山,但像这草坪,西山的故事也太多,陈晓飞回味不尽,像生食了大蒜,过了几日那味儿依然浓烈,他不愿回味,那是一种苦涩的拒绝。
夜空中,天顶的云仍然漂浮着,月亮仍然奔跑着,然而陈晓飞还不知道是云在漂移还是月儿在奔跑,意识里就觉得它们都在追寻着自己的梦,沿着自己的生命的轨迹努力的生活下去。他自己比月亮和云彩都要倦怠,想要放弃了这追求,放弃拼搏与奋斗。他立即为这心思对人生产生深深的愧疚,他曾努力思索着人生,也曾用心的要用一种坚强的意识来指导自己的生活,还想把自己当作凡尘里的说教者……但面对困难,悲伤与失落,他是如此的软弱。也许曾经是太高估了自己,误以为是铁铸造了自己的肉躯。也许是太自信,认为自己的心如钢坚硬,所以到了自己的事时他便忘记了为人说教时的所有无畏和英勇。口上的豪言壮语只是英雄的外在表现,无数平凡的人默默生活着。
陈晓飞觉得自己不是软弱,而是无知和虚伪。像一个行路者看清了眼前的路,总该知道落脚的地方,他想到了自己的弱点,好歹有些暗暗的伤怀和自责,自责中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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