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页)
,就打电话回来,请主人去叫接电话的人来,接了电话要支付一元钱的跑路费。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主人很乐意。
陈晓飞接了电话,不是阿芬打来的,是陈晓友。陈晓飞很激动。
陈晓友在电话里说:“飞哥,我完了,我们被杨老九骗了,他带我们去的地方只做活不给工钱,我们就跑出来。可是我们都走散了。现在我流落在街头像一个叫花子。飞哥,我的行李也丢了,现在我只穿着两件单薄的衣服,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去捡食人家丢在垃圾堆里的东西吃。我又冷又饿,身上只有三元钱,不够买衣服,我也舍不得吃饭,我要用它们来给你和我妈打电话。打电话给我妈时我跟她说我找到了工作,一切都好,可是我不愿骗你,你也不会希望我骗你的。飞哥,我完了,不知道哪一天会客死在异乡,这陌生的城市里。你从此以后不要牵挂我,不要为我伤神……飞哥,我要挂电话了,如果我终于在你的生活中音迅全无,你也不要有任何的伤心。”
陈晓飞忙道:“你别挂,告诉我地址,我汇车费给你。”但电话那边陈晓友道:“飞哥,没有用的,一个在街头流浪的叫花子能有什么地址呢——我希望我打电话给你说的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让别人嘲笑。也不要告诉我的家人,家里的人,有的没必要让他们知道,有的我不能让他们知道,因为我不想让母亲为我担心。以后,若有钱了,我还会打电话给你的。飞哥,相信我,有时候我觉得死在外面比活在家里要好。祝福你,祝福你幸福!”陈晓飞还想说话,可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他付了一元钱的跑路费出来,夜已经很浓了,在这冬夜里,他看见一个孱弱的可怜的人,穿着单薄的衣服,抱紧了双手却不能增加一丝的温暖,这个可怜的人又冷又饿,在冰凉的街道上穿梭,在寒冷的空气里消融。他蹒跚着,卷缩成一团,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或者人家的屋檐下,慢慢的睡着了,他会像那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梦里看见许多美妙的景象,然后去到一个极乐世界么?不会的,不会的,陈晓飞不愿再想下去,一阵风似的奔回家来。在陈晓友远行之前,他就已经觉得或许这是一个骗局,但他为什么不阻止陈晓友出去呢。现在,又一个兄弟落在虚浮的泥沼里了,他恨着自己,也恨着命运,为什么对陈晓友要如此的不公平。
陈晓飞翻开一本词观来,想读一两首词,压抑住心中的焦虑。正读到柳永的《雨霖铃》,写的是: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念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蔼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读罢,心生千愁,一时想起阿芬,不知道她尚好,也不知她想念他不?一念即此,早发起痴呆来,虽他未与阿芬执手含泪分别过,却被词中场景打动,坐在房里,几欲落泪。他又想起陈晓友,若他与阿芬没有泪别,那他与陈晓友呢,这一别便不知道能否再见的分别,可是一种泪别呢?
《命该如此》(二十九)
因家里缺钱用,陈玲来找张明英要做工的钱,拿到钱后又谦虚的说:“一个村的人,你们平时没少帮我,为你做几天活路本来是不该要你们的钱的,可是——唉——”张明英道:“说这些干什么,该拿的就要拿,一天两天算你帮我忙了,这是###天呢。”两人在堂屋里聊了一会,陈玲说:“陈兵又进城做生意了,也不知道做的什么生意,好象是前一久在城里遇见了几位好友,合伙了把那购幼鸡的钱当了本钱去做生意了。”
陈晓飞听着,不知道陈兵会遇到了什么样的朋友。
转眼间便又到了深冬了,外面读书的都又放了寒假回家了,独王军没有回来。陈兵也没有回来,在外面做些什么,人们不知道。陈晓友更是从此杳无音迅,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但村民们都如曾经估摸陈兵一样的估摸陈晓友,说陈晓友或是进了黑厂了,或是没了这个人了。
陈晓飞祈祷着陈晓友活下去,即便真的仍然是一个街头的流浪儿也要坚强的活下去。陈晓友说过当他再有了钱就会打电话来的,陈晓飞相信自己还能听到这个电话。
因为是寒冬腊月,并没有多少农活,年轻人们稍好玩的都会聚集在一起去玩。陈晓飞仍然常常与李清在一起聊天,他们之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这倒使陈晓飞感到奇怪。这日中午,两人跟陈晓花坐在一起讨论村里人们的早婚的现象,都显出鄙夷的神色来,骂这些人俗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