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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还好吧?”
“很好。”他头也不回的。
“你真的……要去吃这顿相亲饭?”坚持了十几年的执着一朝自行打破,一家子的人还真是不太敢相信。
“为什么不,我人都回来了。况且老二不是去接钟伯父他们了吗?”虽如是说,沈野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兴奋或高兴。
“大哥,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老妈对这件事可是完全投入,很认真的咧!”
全家人都看得出来沈野反常的行为,只有沈母在担心过后,居然不改其热中更加想撮合钟、沈两家的亲事,一见沈野答应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请钟家父女来吃饭,美其名是“联络感情”,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鸿门宴”。
“阿潜说得对,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又是长子,本来就有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我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他的声音又轻又慢,像有千斤重担似。
“我讨厌做事虎头蛇尾的人!”
沈野忽然轻轻笑了起来。“拾叶,没办法,谁叫你大哥的魅力不够,追不上小绯,她常笑我是笨乌龟,没错,乌龟的步子又慢又拙,一辈子也追不上她!”
沈拾叶不忍心看见盈满在沈野眼中的痛苦,把头轻轻撇开。
“明知爱已不可为,不可为而为之,太傻了!”他的悲哀在眼底徘徊,深怕一不小心便要泛滥。
“大哥,鸟龟并不是都慢吞吞的,像忍者龟就不是。”她根本不会安慰人,竟把忍者龟也拿来充数了。
“小傻瓜!”沈野听见他小妹这般孩子气的比喻,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回房换衣服去,等一下客人就来了!”
“我又不是男主角,干吗要我‘下海’?”她嘟起嘴抱怨。
“对了!”他看见沈拾叶移动的脚,又问:“你的脚痊愈了吗?”
“早就好了。”一提到脚她的好心情,“嗖”地便掉落谷底。
“还恨龙骧吗?”
“龙骧”两字像根针,刺得沈拾叶脸色大变。她用着冷静得过火的声调说:“他是谁?我早已经忘记了他。”
即使沈野心情再差,他么妹那不自然的表情和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也能感觉得出来。她和龙骧之间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沈拾叶虽然是沈家最受宠的老么,也是家里唯一的一朵花。但她可没有一般老么的骄纵脾气和蛮横不讲理,她向来温柔可人。
沈野从来没见过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这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他害你受了那么多苦,难怪你讨厌他。”
“大哥,我不想再谈有关他的事不要说了好吗?”
谁错谁对,谁是谁非,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那场车祸硬要把所有的责任归咎给龙骧是不对的,若要认真追究起责任,错的人该是她,是她不该让王羽把车开得飞快。
王羽,一想到他,她的心又难免一阵酸痛。
沈野怎么不晓得自己小妹的心事,少女情怀总是诗,难堪的初恋破灭,任谁总要神伤好一阵子的。就像他一样——一想到这里,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忘记的丁绯又浮上心间。
天哪!又要走火入魔了!
“拾叶,那个男人不值得的,他不是你命定的白马王子,他放弃你那可是他的损失喔!”
“大哥!”不说还好,一点破,沈拾叶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好了,不哭不哭,哭花了脸,伤了身体,划不来的!”
她是真心爱过他的,就因为如此,她才无法真正放开心胸去原谅龙骧。
揩净了眼泪,沈拾叶有些羞赧,匆匆地丢下话:“我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她后脚跨出门槛,沈野才松了口气,这次,换成沈父进来了。
“爸!”
沈父约莫六十开外,因为保养得当,头发大半还是光亮的黑,脸上也因为少风少雨的吹袭,让人看不太出来岁月的烙痕,中庸的身材,高级质料的衣服,衬托出一个企业家的最佳形象。
“我是上来告诉你,你钟伯父和囝囝他们来了。”
“你怎么不让江嫂来知会我一声就好了,还自己走一趟?”
“嗯,”他清了清喉咙。“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谈谈?这似乎不是什么好时机。
“老实说我对这门亲事不赞成也不反对,再怎么说娶老婆的人是你,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真要娶个相看两相厌又相敬如‘兵’的老婆,那样的人生会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