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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在用双手,而是在用生命中最后的一丝潜能拥抱着妲己。
这一刻,妲己忘记了父母兄长,忘记了冀州城的百姓,忘记了纣王的诏命,甚至忘记了她自己。她只是同样地紧紧抱着这个仿佛纠缠在自己宿命里千生百世的男人,本已干涸的泪水又涟涟不断地顺着面颊流下,心底里充盈的却是无比的幸福与快乐。
因为她知道,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他们分开,一生一世,生死相依,永不离弃!
恩州驿中,冀州侯苏护思前想后,彻夜难眠。直到后半夜方才恍惚睡去,一觉醒来,已是日挂三竿。苏护暗暗奇怪,他一生戎马,自律极严,有时数日不眠亦能精神饱满,极少这般贪睡,不知昨夜是何缘故。
苏护一面想着,一面来到女儿妲己房前,敲敲房门,轻声唤道:“妲己,可起身了么?”想到昨夜女儿门外的留言,他心头大生愧疚,便不再以“贵人”相称。
屋内,苏妲己打开房门,笑颜如花:“我早已梳妆完毕。”
苏护本以为女儿情绪低落,有心抚慰,不料看起来她不但浑如无事,反而精神健旺,比起前几日实有天壤之别,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只好干咳几声:“既然女儿梳妆停当,便上路吧。”
苏妲己应了一声,行出几步,却突然手抚房门,偏头回眸,微微一笑:“即将入朝,身边多有宫中耳目,冀州侯以后最好还是称呼我‘贵人’,免受小人诟言。”
苏护先是一怔,再被苏妲己那醉人心脾的眼波一扫,心脏竟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等他反应过来唯唯应承时,苏妲己已出了房门。
他望着苏妲己的背影,忽然觉得无比陌生起来,自己养育了十七年的女儿何曾有这等妖娆的行姿?再回想她方才那回眸一笑,媚而入骨,竟毫无缘由地打个寒噤。
苏护走出房间,却发现随行的数名家将也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显然都被苏妲己的姿容所慑。如果说以往的妲己还仅仅是一位拥有完美容颜的无邪少女,那么现在他们看到的,已是一个足可颠倒众生、令人痴狂的绝代尤物。众人何曾想到,岂独是苏护与这些家将,就连成汤六百年江山,亦将断送于这个妖媚撩人的女子手里!
千年预言
他乍然惊醒,浓重的黑暗像一张无形的幕布,把他的四周层层包围,眼里没有一丝光亮,鼻中是潮湿而污浊的味道。
他出于本能一跃而起,敏捷得像一只嗅到危险的野兽,额角却重重撞上未知的硬物。他发出一声惨叫,声音里惊恐的意味更多于疼痛。因为他那一直在腰侧来回摸索的手,并没有触到自己那把从不离身的战刀,丝丝凉意瞬间传遍全身。此刻的他竟然身无寸缕,没有任何衣物遮挡的肌肉光滑而结实,充满着沛不可当却无从发泄的力量。
“母亲、小婉,你们在哪里?”一言出口,他自己先猛地呆住。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一长一幼两个女子的身影自他的脑海中浮现而出,随即淡淡隐去,不留一丝痕迹。
那年纪略长的女子有着美丽无比的少女容貌,却又含着一份华贵少妇的风韵,难以分辨确切的年纪。另一个年幼女子侧身对着他,瞧不清楚容貌,只能看到那窈窕而单薄的背影,直觉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她们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那个年长女子是自己的母亲吗?而另一个少女是否就是他刚才无意中喊出的“小婉”?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确定,而他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认定腰间应该有一把锋利的战刀?这些荒诞的念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他头疼欲裂,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只隐约觉得有一件自己必须去做的事。
他努力让发热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竭力整理着思绪。
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全身赤裸。他应该有一把刀,必须去做一件紧急的事,是去救那两个女子吗?她们一定是自己的亲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妹妹,而他……突然,他全身一震:他竟然已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他颓然地躺在一片黑暗中,绝望而无助。方才的一瞬,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失去了衣物,失去了亲人,甚至失去了记忆。除了些许纷乱而破碎的梦境,他已一无所有!
他缓缓闭上眼,脑中电闪着那些杂乱无序、却仿佛真实得不容置疑的梦境。起初他是一只小鸟,洁白的翅膀,柔软的羽毛,在天空中自由飞翔,快乐无忧。突然,一只兀鹰盯住了他。他拼命高飞,想要摆脱被猎杀的命运,却终于力竭,落入兀鹰爪中,锋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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