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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言语竭力表达爱慕之情。
空气里荡漾着春天的气息,青嫩的绿叶宛若火焰闪烁着蓝光。小鹿那乌黑的眸子里,
有一丝光芒在舞蹈,蓦然间她受到惊动,弯下她的颈项察看自己的影子的晃动,或者竖
起耳朵谛听风中的细语。
在游移不定的微风中,在到处都是沙沙声响和幽幽微光的四月的天空中,春天的消
息飘飘而来。它歌唱青春在世间的第一阵楚痛;此时此刻,蓓蕾绽开成第一朵鲜花,爱
情把早已熟悉的一切委弃在身后,向前寻觅陌生而新颖的内容。
有一天午后,在阿姆莱克树林里,当林荫由于阳光悄悄地拥抱,而变得肃穆甜美的
时候,小鹿撒腿飞奔,宛若一颗爱恋着死亡的流星。
暮色渐渐地变浓。屋子里灯火通明,繁星闪烁,夜色笼罩着田野,可是小鹿却始终
没有返回。
我的狗呜咽着跑到我的眼前,他那引人哀怜的眼神在向我发问,似乎在说:“我不
明白!”
可是,谁能明白呢?
21
我们的巷子弯弯曲曲,仿佛在许多世纪以前,她开始寻求她的目标;她左弯右拐,
永远地摆脱不了迷惘。
在头上的天空中,在两边的大楼间,悬垂着一条从天空里撕下来的宛如发带的狭窄
的间隙:她称之为蓝城妹妹。
只有在日中的短暂片刻,她才能看见太阳,她带着疑问谨慎地问自己:“这是真的
吗?”
六月里,阵雨仿佛在用铅笔画出的影线,时常把她的一线天涂成暗色;这小巷变得
泥泞滑溜,雨伞互相碰撞;头顶上那水流管的喷口处雨水奔涌而来,溅泼到她的惊愕的
路面上,在惊恐之中,她把这一切当作用欢快的戏谑来进行无拘无束的创造。
春天的微风,在小巷弯曲的线圈里走入迷途;它跌跌绊绊地碰撞着一个又一个的角
落,宛若一个烂醉的流浪汉;它使得浑浊的空气里飘满了纸屑和破布。“这是愚蠢的发
泄!难道上帝疯了吗?”小巷愤怒地叫喊。
然而,从两侧的屋子里倾泻而来的日常污物——夹杂着鱼鳞、烟灰、剥下的菜皮、
腐烂的水果以及死老鼠——却从来没有使她产生疑问:“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她认可自己路面上的每一块石头;但是从石头间的裂缝处,一支青草有时会探出头
来,这使得她勃然大怒:“纯真的统一怎么能容忍如此的侵扰?”
一天清晨,当两边的屋子在秋日那光辉的触摸下,变得美丽动人时,她低声细语地
对自己说:“在这些大楼的背后,有一种无限的奇迹。”
然而,随着时辰的流逝,这儿的家家户户又骚动起来。女仆溜达着从集市返回,她
的右手摆动着,左臂挽着一篮子食物;厨房里飘出的油烟味又渐渐地弥漫于空气之中;
对我们的小巷来说,这一点又显得清清楚楚;实在的正常的一切完全是由她自己、她的
那些屋子以及垃圾堆所构成的。
22
这幢房子在它的财富烟消云散之后,依然恋恋不舍地站在路边,宛若一个疯子背上
只披下一块补钉缀补钉的烂布。
日复一日,岁月凶残的利爪把这房子抓得疮痍满目;雨季在这赤裸的砖石上留下了
它们疯狂的签名。
在楼上的一间凄凉的房间里,两扇对合门中的一扇,由于铰链锈蚀已经脱落,另一
扇守了寡的门,日日夜夜乒乒乓乓地迎着疾风响个不停。
一天深夜,从那幢房子里传来女人们恸哭的声音;她们在痛悼这家族的最后一个儿
子的死亡,这孩子才十八岁,在一个巡回剧院里靠扮演女主角谋生。
又过了几天,这屋子里已经没有声息,门都上了锁。
只有楼上那个房间的向北的一面,那扇凄凉的房门既不愿意倒下休息,也不愿意关
闭不动;它来回地在风里摇摆,宛若一个自我折磨着的灵魂。
过了一些日子,孩子们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这幢房子里;阳台的扶拦上,晒起妇女
的衣服;遮盖的笼子里,传来了鸟儿的啭鸣声;还有一个男孩站在平台上放着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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