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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上,秦旭不由问了句:“是何物?”
蕊珠记得这帕子是罗艺的,是她用来为罗艺包裹爹爹赏赐的那柄宝剑的,罗艺临行时,偷偷将宝剑放在了大概秦彝的房间中。蕊珠记得罗艺对他说:“这剑本该是大哥的,大哥当得此剑,他才是真正的英雄,罗家的好男儿。”
蕊珠点头,她知道大哥最喜欢这口宝剑,只是爹爹却违心地将剑赠给了罗艺。
“这柄剑不是送与了艺儿,如何还在这里?”秦旭不解地问。
“罗艺临行前,将宝剑偷偷转赠给了大哥。又怕大哥不肯夺人所好,就留了个字条放在了大哥的书房。”蕊珠解释,心里还在奇怪如何剑回到了父亲的书房。
丫鬟朗声说:“老爷,这是前日大公子亲自放回到老爷的搁架上的,奴婢还问大公子这是何物,大公子说,是老爷心爱之物,物归原主。”
蕊珠明白大哥的心迹,罗艺想借宝剑去化解大哥同爹爹的恩怨,但是固执的大哥却退却了这份好意,或许他的心里,即便走了罗艺这个弟弟,他在爹爹的眼里也不会是爹爹欣赏的儿子。
父女二人面面相觑,苦涩的滋味只有秦旭自己心里明白,老太宰捻着胡须叹气,摇头不语。
四日后,萧摩诃同秦彝携手回到秦府,秦太宰下令萧摩诃留守皇城,秦彝去镇守马鸣关。
蕊珠不解地问:“爹爹,罗艺曾说,这金陵城一面面水,三面开阔,易攻难守,守金陵的人一定是位智勇双全的大将。罗艺他甚至考虑过自己留守金陵城,可见留守的守将之重要,如何爹爹还肯让萧大哥守皇城?不怕萧大哥有贰心?”
秦彝解释说:“妹妹真是近朱者赤,佛殿前的鸟也懂得禅机了。如今南陈再无大将,萧大哥已经被我言词说服,不会背叛南陈。只是萧大哥对任仙姝的事心有怨愤,还要好好开导他。”
对于秦彝只身孤胆去马鸣关劝说萧摩诃回头的故事在军中传说,将临危不惧,肝胆照人的秦彝将军描述得令人听之敬佩。
后花园里,秦旭摆酒,喊了儿子作陪。秦彝为父亲瞒酒,秦旭就仰头喝下,目不转睛地打量儿子,忽然问:“彝儿,你不怕吗?”
秦彝微愣,笑了说:“自置身戎马之日起,再没有怕的。”
“听说杨林就在马鸣关内。”秦旭问。
“是!孩儿知道,但是也要去。孩儿去了,他就走了。”
“哦?你可对他说了什么?”
秦彝摇头说:“不须说什么,刀剑之中,孩儿敢只身进城,萧大哥赶放孩儿进城~~杨林,不是傻瓜。”
秦旭赞许地望着儿子点点头,沉吟片刻,换了话题问:“彝儿,太平郎随了外祖父家去避难,你可是想他们母子了?”
秦彝有些吃惊,再看父亲时白发苍苍,面容憔悴,只身两颊在酒气微醺中透出醩红色,那样子形同枯木般无神,哪里还有往日威慑朝野的英气。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朝堂上有太多的无奈,秦彝觉得父亲憔悴了许多。
“想,自然是想。不过大敌当前,想又何用?退了敌兵再说吧。”秦彝说。
这回反是父亲拿过了酒壶,为他斟满了酒。秦彝倏然起身,有些乱了礼数一般的歉意,父亲的枯槁的手拉住他的手,说了句:“坐下吧。”
秦彝坐回席上,老太宰叹气说:“那日见太平郎,那高隆的额头,同你儿时一般的样子。她的坟,你带太平郎去祭拜过了是吧?”
秦彝撩衣跪倒在地低头不语。
秦太宰摆摆手说:“隔不断,拦不住,这就是血肉亲情。她在天上望着你,她夜夜托梦要我好好的抚养你成人,堂堂正正的做人。是她自己求我休了她,她被县丞带走前,她哭了向我请罪,说她是不想离开我,不想离开孩子,才出了这愚蠢的下策。她做错了事,我不能偏袒,我都打定主意,可以向皇上赐官归野,只是我那时年轻气盛,想为国干一番事业,不想秦家的基业就毁在我手中。她明白我的意思,她说她不会连累我的。休书,她讨要,我给了她,她出了门却哭了喊了求我饶他,不要休了她。”这回是秦旭提起酒壶对了壶嘴痛饮,随后扔了酒壶用手背抹了抹嘴角说:“她就一头,撞向了影壁。”
哽咽的声音,秦彝的涕泪齐下,他摇头,他不信母亲竟然狠心到当了他一个无助的孩子的面前去撞死,多么残忍。
“可恨你真的不懂事,奶娘拉了你在房里,我呵斥你不许出书房半步,偏偏那个瞬间,你冲了出来。那血,就溅在了我们父子身上,她死都遗憾,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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