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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晴深呼吸,努力压抑着把面扣在夏建辉头上的冲动,推回面碗,“你特么的就是故意来消遣老娘的吧!”
夏建辉摇头否认,诚挚的道:“当然不是,我是真心想跟你搭伙过后半辈子的,你看我妈那么稀罕你,考虑一下?”
“我是真心没想过结婚这回事儿。”
“你真是独身主义怎么的?冀叔,冀婶儿能接受的了?”
“我也算不上绝对的独身主义,不过是打算35岁之前遇不到能让我产生想结婚冲动的优质对象的话,就领养个小正太,自己带着小正太过一辈子……”
“当然,看在我们定了娃娃亲的份儿上,到时候你想插一脚的话,姐会考虑对你负责的。”
夏建辉哭笑不得,他实在没想到冀晴给自己规划的人生是这样的:“那真是我的荣幸,未婚妻大人。”
冀晴笑道:“嗤,不用感激我,也不用这么快就代入角色,要35岁之后你还没人要得话,姐才会对你负责啊。”
“……”心知与冀晴斗苦不堪言,夏建辉明智的选择了沉默,闷头认真的与面条奋战。
感激?夏建辉心底还真没这种情绪。
被冀晴委婉的拒绝,心里有点遗憾倒是真的,毕竟像冀晴这样通透又极其合自家银子妈眼缘的女人不好找。
是的,这就是他这辈子找媳妇的标准:首先要合自家银子妈眼缘,其次要通透。
免得闹出什么婆媳不和之类的事儿,闹心。
至于爱与不爱什么的,他想他大概早就过了那个会心动的年纪了。
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不少,只是他向来敬谢不敏,他可没闲心陪着那些小萝莉们玩爱情家家酒。
过两天就是小狼崽子的生日了,本想趁着小狼崽子不在,出去给他买份礼物,只是看着抽屉里那几张印着四个伟人头像的票子,夏建辉楞了一下:他怎么就忘了,这些年攒下的压岁钱在去年洪水的时候已经捐了。
指尖拂过红色绒面的盒子,夏建辉轻叹了口气:看来不可能送小狼崽子一份儿差不多的回礼了。
最终,夏建辉花光了手头为数不多的积蓄,给小狼崽子请了一尊开了光的白玉观音坠子锁在了抽屉里,打算等四号那天给小狼崽子一个惊喜。
“白玉观音……”
命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转入既定轨迹,或许这就是宿命?
前世的时候他也曾给仇夏请过一尊白玉观音的坠子,玉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价值远非抽屉里这尊普通白玉的坠子可比。
夏建辉喜欢白色,毫无杂质的白色。
他总觉得白色很干净,即便前世在医院里住了那么久,也没能消弭他这个轻微洁癖对白色的爱。
华灯初上,明月已高悬,却丝毫不见自家爹妈的影子。
于是,夏建辉自觉地去冀二叔家蹭了顿晚饭,又缠着冀二叔问了些厂子里的近况。
确定冀二叔没受欺负,确定自家亲二叔真的已经被金子渣爹送到了新厂给四叔夏来宝打下手去了,夏建辉这才笑眯眯的回了自己家。
冀二叔真的会被欺负么?金子渣爹真的还会如同前世那样,任由自家一干亲戚随意的挤兑冀二叔么?
这些,都不在夏建辉的考虑范围之内,如今,只要确定冀二叔没被欺负就够了。
老实的冀二叔不被挤兑,人精似的程三叔自然也不会受什么挤兑。
冀二叔是实在人,如果不是真被惹急了,他是不会抛弃金子渣爹的。
就算这辈子程三叔还想拐着冀二叔私奔,哼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
夏建辉心情不错,在浴室里泡澡的时候甚至顺嘴哼出了跑着八个调的《为了谁》。
从去年抗洪那阵儿开始,《为了谁》就成了小崽子们每天哼哼的曲目,夏建辉耳濡目染,自然也受了些影响,不过,让他郁闷的是,他现在一哼哼,能哼出来的只有程宇那跑着调儿的旋律。
他能陪着小崽子们一起看着可爱的“人民子弟兵”在抵抗洪水的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大无畏精神默默感动。
他也能在洪水退散之后,和小崽子们一起,把军人的形象化作一枚深刻的印记烙进心里。
但是,他接受不了从自己嘴里哼出这跑着八个调的旋律。
于是,好心情彻底被破坏,没了泡澡的兴致,夏建辉披了浴袍去冰箱里拿花生冰棍儿——北钢生活部特产,虽然包装不怎么样,但是味道是真的没得挑。
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