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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从元荆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他反手绑了,正要褪下裤子,却忽然听到门外悉索作响。
有人自门板上轻扣几下,由缓而急,自轻到重。
春宝的嗓音极为低沉,耳语一般,
“淮淮,淮淮?”
何晏不答,停了手上的动作,这才发现,外头已是天色微亮。
门板上的敲门声依旧持续,
“淮淮,羊汤做好了,快开门儿啊。”
春宝抱着一只汤罐子靠在门板上,警觉的望着外面。
眼下青黑,正是熬了一晚上的缘由。
“这羊毛忒难拔了,我拔后半夜才算完,我特意给你挑了羊 鞭,快开门,好趁热吃啊。”
☆、22 赐死
淮淮顾不上春宝,眼底赤红,上去就将何晏拽了下来。
元荆强撑着起了身。
黑发泻下来,绸缎一样,盖了半边肩膀。
淮淮挥了拳头,发疯的朝何晏砸去,“别动他!”
元荆眼看着地上的人滚来滚去,面儿上没一点表情。
门板上的敲门声依旧持续,有人在外面小声的喊着‘羊汤好了’
晨曦透过窗纸,刷白了那污浊暗夜。
疯子自己将自己揍的眼角乌青,躺在地上,粗声喘气。
淮淮折腾了将近半柱香的时辰,这火也泄下去了,只剩了浑身的酸痛和疲倦,于这死寂破晓里,给无限放大。
铜炉里的炭火已经燃成了灰烬,整个屋里渗出一股冷气。
元荆见淮淮安定下来,这才开了口,“你先出去。”
淮淮捂着眼,从地上爬起来,虽有不舍,但也不敢继续呆在屋里,便老实的推门而出。
外头的春宝冷的实在受不住,一边喝羊汤暖身子,一边敲门。
以至于等淮淮从屋里出来后,那罐子羊汤已经下去了大半。
春宝很是抱歉的起了身,“我再回去盛些罢。”
淮淮垂下眼上的手,“我同你一起去盛。”
春宝眼见着淮淮右眼青肿,很是惊悸,“你这眼咋了?给王爷打了?”
淮淮摇摇头, “不是,是给个无赖打了。”
春宝道:“怎的还有别人?”
淮淮叹口气,“说来话长,我先同你去盛汤。”
语毕,两个人便朝着婳羽宫的小厨房而去。
天色尚早,小厨房里没一个人影,只一地的羊毛和满是血水的铜盆,昭示着昨晚上的手忙脚乱。
春宝将罐子打开,踮着脚站在灶边揭了那口大锅的木盖。
水气氤氲,那一大锅羊汤登时香气四溢。
淮淮实在没有胃口,只寻个圆凳坐下,兀自伤神。
春宝拿了大勺子将罐子灌满,又将木盖盖上,转身去看淮淮,
“不就给人打了么,回头我同你一起去揍他便可。”
淮淮垂头丧气,“我猜我该是惹王爷生气了。”
春宝抱着罐子喝一口汤,“为何要生你的气?”
淮淮目光落在灶底那未燃尽木柴上,“那无赖撕了他的衣裳,他却总指着我叫我滚。”
春宝给羊汤烫了嘴,赶忙吹几口凉气,“你怎么还招个无赖进屋儿,王爷定以为你是故意的,这才迁怒于你。”
淮淮道:“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春宝小心翼翼的吮一口汤,“这也简单,既然他恼你,你哄哄他就得了。”
淮淮道:“我该如何哄他?他现在连屋也不让我进。”
春宝又给羊汤烫了舌尖,呲牙咧嘴,“想讨一个人喜欢,送他样东西便可。”
淮淮提起些精神,“那我送他什么?”
春宝不舍的将羊汤搁在一边晾着,思索半晌,
“这死冷寒天的,不如送他些花,多金贵。”
淮淮犯了难,“送花?我上哪里去弄?”
后又灵机一动,“不如上梅园摘些?”
春宝撇撇嘴,“梅花本就是这个时节的东西,没意思。”
淮淮望着春宝,“那依你看呢?”
春宝道:“我早给你想到了,我昨个去御膳房,见着小桂子那里养了一盆水仙,我这便带你过去,摘上两株,不就得了。”
淮淮闻言,起身去拉春宝,“走。”
春宝看一眼搁在灶台上的罐子,心想着反正现在喝不下肚,倒不如同淮淮先去一趟御膳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