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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应辰也如梦初醒,放下胳膊,两手却毫无缘由的紧握:“抱歉……适才多有冒犯。”
苏拾花摇头,脸颊红润未褪,尴尬难掩。
“这么晚了,山上风大,你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他关切道。
“嗯……”刚一转身,又被他唤住。
“苏姑娘。”一瞬不瞬盯着她娇小的影儿,眼神很深,宛如烙印瞳底,“那个人……他待你好吗?”
苏拾花细肩有丝微颤,没有回首,然后,用力用力地一点头,继续迈开脚步,消失在薄雾深处。
她一口气跑下山,显得心慌意乱,不敢停顿,就像背后有人在追赶一样。
简公子,他、他今夜不对劲吧,跟她说了许多许多的话,而且那些话,她听不懂,闹不明白,又隐隐约约觉得是与自己有关……唉,然而为何她又觉得自己一旦真的弄清楚,就好像会变得更加烦恼了呢,所以,还是永远不要明白好了。
她晃着脑袋,甩掉乱七八糟的思绪,深一呼吸,推开房门。
刹那间,一股寒气迎面而袭,颤栗由她脚底沿着背脊直窜头顶。
有人!
是谁,是谁在她的房间!
苏拾花提聚丹田真气,迅捷拔剑欲攻,但当看清楚匿在阴影中的人影时,宝剑差一点点从手中脱落。
她傻了眼:“阿阴……”
兰顾阴雪白长衫,一双广袖顺垂,像个幽魂似的,站在角落里动也不动,当真吓人。
☆、'吵'
苏拾花擦掉脑门冒出的一串冷汗,赶紧跨步合门,拉着他来到桌旁,燃起火折子。
“阿阴,你、你怎么偷偷跑来了……这里是专供门中弟子们休息的地方,要是被发现……”抬首触及到他的眼神,声音莫名咔住。
兰顾阴瞳仁儿黑幽幽的,冰凉凉的,宛若两泓深潭,看上去无波无澜,却又仿佛拢着太多不可得知的情绪。
“这么晚,你到哪里去了。”他眼珠子不动,好像除了盯着她,其余什么事都不会做。
他本是安静近如空气,此刻冷不丁迸出一句,叫人有种招架不住的惊心。
许是心虚作祟,苏拾花一时竟不敢与他盯得人发麻的目光对视,缓缓调开目线:“我,只是出去……透透风。”
“去哪里透风?”他追问,眼神更暗。
“唔……”隐隐察觉他不大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原因,苏拾花眼珠子转来转去,答得支吾,“就是我以前……常去的杉树林……”
兰顾阴面无表情,半晌,问:“一个人么?”
气氛蓦如拉满的弓,绷得紧紧的,一不小心,就会崩裂。
一个人么?
不,她还遇见了简公子,听他说了一些叫她匪夷所思的话,可是,一旦跟眼前人提起,被他继续追问,自己该如何解释?当时氛围,她自己都觉得尴尬别扭,连她也讲不清楚的事,被他知道后,是不是更会胡思乱想?
“嗯……”苏拾花润润干燥的唇瓣,在那人专注到深不可度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她没留意到,兰顾阴脸色陡然一变。
好巧。
你凭借一己之力,轻而易举地便将那群恶人击退,着实令简某佩服不已。
一直、一直无法忘怀……
只要你不再误会就好。
倘若料想到了,就不会发生后悔的事……如果那时候,我能早一点……
通过玄玉石的灵力,他听到简应辰晦涩之中流露着情意的话语。
她在山上,跟那个人在一起。
彼此凝视,谈天,甚至身体接触。
他曾经说过,他们成了亲,他就是她的了,在他眼中,并非是他用卑劣的手段得到她,而是认为是他将自己给了她,所以她不能丢弃他,欺骗他,辜负他。同样的,她也对他亲口承诺过,不是么?
然而现在,她到底因为那个男人,背叛他!
从她上山到现在,闷烧在体内的一肚子火气,此际终于翻腾欲破。
恨着、怨着,从未如此愤怒,又好似被尖锐的东西扎着,生生作痛,五脏六腑扭曲成一团。
他表面如常,内心却已翻天覆地。
“阿阴,你还没说,好好的,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未吐出的字音被噎在喉咙里,他的唇凶狠狠地凑上来,像是饿极了,扑食撕咬一样,她被迫仰着头,后脑叫他的手固定,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