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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哪个是警察?放下枪!不然她死定了!我数到三,马上出来!”络腮胡枪口顶住唐建红的头不放,这么一喊,酒吧安静下来,只依稀有女人的抽泣。
络腮胡数到“二”时,陈士风缓缓从桌下站起,口中说:“不要乱来,把她放了,我带你走。”络腮胡枪口转向他说:“站住!不要动,枪扔了!”
陈士风把枪扔掉,络腮胡拖着唐建红走,推了一把扑倒在桌上的近戴眼镜的人叫:“大哥、大哥!你醒醒,你不能死啊!大哥。我操你奶奶,我宰了你!”
枪响了两声,陈士风像被什么撞击,人往后飞,碰倒几张桌子才落地。
郎中保推开陈士风后自己也倒下,方队长就躺在他脚边。酒吧光线很暗,桌下更暗。趁陈士风和络腮胡说话,他靠近方队长,右胸中枪,摸了颈动脉,有些动静,时间赶得急的话,估计还有救。他在方队长身上摸索,怎么也找不到枪。陈士风再次被打倒他看得一清二楚,急得直冒汗,不可能不带枪的呀!他继续摸索。
“站起来!你奶奶的。”络腮胡已接近疯狂,挥舞手枪,吼声阵阵。“我知道你没死,好!他妈的,让这个女人给你开路。”
陈士风以为自己死了,脑子里全是看不清的幻觉,可是络腮胡的话又声声入耳。他睁开眼,左肩又中一枪,这一枪比第一枪更重,血水淌进了内裤。是五四式的弹孔,头一枪是六四式。心里瞎嘀咕,右手撑地,摇摇欲坠地站起。
“放、放人,我、我带你走。”说这几个字,他歇了两次气才完成。
在这里!
郎中保差点欢呼,在方队长的脚碗摸到了枪套,是支七七式小手枪。他趴在地上,换了一个能看见络腮胡的角度,距离只有七八米。瞄准那只举枪向陈士风的手,扣第一下扳机是空枪上膛,第二下响了,那只手上的枪被打飞。他扔掉枪,跨上桌面,像足球守门员一样横身扑出,络腮胡推开唐建红,刚从衣里扯出支冲锋枪,已被他扑倒。他左手扼住络腮胡的喉咙,右手夺过冲锋枪,一枪托往下巴击去。
“谢谢,拷上……”陈士风眼睛已睁不开,拿出手拷也觉得很沉,最后像被手铐压倒。
第四章
又碰上集团公司每月一次的长会,前几次从早上开到天黑,这一次直到晚上十点。与会的人,大光认识几个,是以前上门吓唬过的人,包括那个被于小个斩指的荔枝园林老板。在会场坐了几分钟,大光早就想溜,中途偷跑出去和他的保安手下打了几局扑克。家龙出会场,他已提前坐在凯迪拉克里等候。
停车场电梯门开了,每次散会,第一个出电梯的肯定是家龙。这次却是个女人,家龙跟后。女人头发挽得高高,个头也高挑苗条,身上穿的套装,是“龙达大厦”许多女人穿的那种,然而这是正版,别的女人是盗版。大光下车的响声极大,女人被迫望了他一眼。像站在山顶上往下看,而大光在粪坑里。大光手足无措,忘了去开车门,是家龙亲自把车门打开。
“大光,这是柳姑。”家龙最近经常向大光介绍一些重要人物。
“柳姑好!”大光慢半拍地回应,这是叮叮教。
柳姑轻轻一笑,算是认识了。
是个老女人。后镜里柳姑的笑纹不浅。
龙哥可能在谈恋爱。四十了,早该谈恋爱。开车回家的路上,大光这么想。以前家龙尽找一些丑陋的小姑娘,别墅保安说,不时听到哭爹喊娘,和强奸差不多。强奸有什么意思?大光憎恨强奸,在牢里受罚,十有八九是对强奸犯每见必打。当然,龙哥另当别论,那是买卖,就像自己和叮叮。也不对,自己和叮叮是买卖么?没给过叮叮一分钱,叮叮也不问。不过,给她买的东西早就不止五千块。这又是哪门子道理?妈的,太复杂。肖秘书说,太复杂的事,别理。陪家龙和柳姑在一家牛肉不熟的西餐厅里吃了一餐饭,回到家,已过十二点。
每次回家,家里的摆设与离开时大不相同,既陌生又有新鲜感。叮叮一天内,可以心血来潮地给卧室、客厅、厨房来几次大挪移。找不到床是正常的事,有次叮叮把大门也换了,大光连家也差点找不到。
“你他妈今天没把床搬进厕所吧?”大光进门把皮鞋踢得老高,碰天花板才落下。
“你个死人头,居然不去接我。”叮叮新染的灰头发扎了个“冲天炮”,衣服脱满一地,只穿黑色的乳罩和三角内裤。看来也进门不久。正对着电视机,坐在地毯上。手里拿游戏手柄,忙碌地按动。大光进门,她头也不回。
“打到第几层了?”玩游戏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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