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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笑起来,说:“你不是爱蹭饭吗?正好蹿到人家桌上去呀。”
余锡裕说:“唉,一言难尽。这一回不同啊,我就怕人家叫我一块儿吃饭呀,拒绝了让人家尴尬,不拒绝又不行,我哪能不陪你过节反而陪不相干的人过节呢?”
白染觉得这话有些不伦不类,但是细想又一点问题都找不出来,而且,听了之後觉得心里特别甜,心想,余锡裕这嘴上抹蜜的功夫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余锡裕说:“我去搬几个小凳子出来。五婶给了我几块月饼,正好跟你一起一边看月亮一边吃。”
白染才看到余锡裕手上拿著一个黑乎乎的小包裹。两个人搬了小凳子出来,并排坐,余锡裕拿出包裹来,原来是枯荷叶包的,里面一叠圆饼子。
虽然有点煞风景,白染还是说了:“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吃月饼,你要是喜欢就多吃几块吧。”
余锡裕说:“你要是不吃就真的傻了。我也不喜欢吃那些又干又硬的月饼的,不过黄平乡的月饼并不是真正的月饼。月饼的酥皮和馅料做起来都不容易,黄平乡太穷,没有人会做月饼,也懒得去申请支援这种东西,大家就自己变著法儿做点圆形的饼子吃。五婶家的月饼用的就是最实在的料,你尝了就知道。”
白染拿起一个,还是热乎乎的,闻起来似乎是煎过的,圆圆的小盒子一样,咬一口,皮儿有点像生煎包,再咬一口,里面竟然是猪肉白菜馅的。
白染笑了出来,说:“这个是月饼?肉馅的。”
余锡裕也拿了一个,大口咬了一下,说:“谁规定月饼一定要是甜点心的馅呢?好吃就行了嘛。而且大家平时哪有机会吃肉呢,正好找个理由杀头猪。”
白染说:“算你说对了,吃肉的时候就是过节。”
两个人的车站107
“月饼”是煎的肉馅,只能当下吃完,而且五婶家本来也穷得叮当响,考虑到跟余锡裕在一起的还有白染,送了四个已经算是非常大方了。不过那“月饼”包得很厚实,每人两个也就饱得很了。
白染啃得很快,正觉得有点渴,就听到余锡裕说:“我端杯水来给你喝。”
白染点点头,余锡裕就进去了。
余锡裕也没费什麽工夫,在炉子上一提,烧水壶里还有半壶温水,倒了一杯端出来,白染竟然已经靠著门洞睡著了。余锡裕楞了一下,放下搪瓷杯,弯腰把白染抱了起来。
白染下午本来已经睡了好一段时间,可白天骑车来回、山路又颠簸,实在是累得狠了。余锡裕抱起他的时候,他还是困得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天旋地转,不自觉地搂住了余锡裕的肩。余锡裕走了几步,他才勉强睁开了眼睛,一团黑暗里面一个人抱著自己,姿势就像中年妇女在抱小孩,感觉很奇怪,软绵绵地说:“你抱著我干嘛呀,快放我下来。”
余锡裕嘴上连连答应“好好马上就放下”,大步走了几步,就把白染放在了床上。
想起白染平时睡觉好像都是专门换了衣服的,迟疑了一会儿,终於还是没有脱他的衣服,只把他搁在床里枕上枕头再盖上毯子。外面奔波了一天,照著白染的脾气,是得好好洗个澡的,但是眼下好像也没必要了。这麽爱干净的一个人,搬来了之後竟然没洗过澡,余锡裕多少明白是这麽回事,一边有些怜惜他,一边又是无计可施。
白染都没洗,余锡裕自己就更用不著洗了,连油灯都没点上,直接翻身上床。他自己也是累了一天,眼睛一闭就睡著了。
白染毕竟还是睡得不舒服,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就醒了,发现自己穿著衣服睡了一晚。回想昨晚的事情,只能依稀记起与余锡裕一起吃月饼看月亮,怎麽看著看著就睡到床上来了?一想到自己没洗就睡,浑身都难受起来。坐起身来,只觉得手脚都是酸疼酸疼的。
白染一动静,余锡裕也跟著醒了,眯著眼睛问:“这麽早起来干什麽?”
白染说:“我昨天晚上没洗脚没洗脸,难受得很,现在起来洗洗先。”
余锡裕说:“这个时候,洗什麽脚啊?不如好好睡睡。而且今天就开始播油菜了,一天下来肯定干净不了,你还不如下地回来再洗。”
白染说:“待会儿是待会儿,现在是现在,就算待会儿弄得再脏,现在也得洗干净。”
余锡裕说:“还是省省力气别折腾了,先陪我睡好了觉再说。”
白染还要再说,就被余锡裕拽下来,头扑到了枕头上。
余锡裕说:“昨天还挺累的,直到现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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