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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怎麽会这麽荒唐,如果天天都这样,日子岂不是很不好过?接著转念又想,也许跟换了环境有关,总不可能以後天天都这样吧,过一阵子应该就会正常一些。
余锡裕自然察觉到白染的异样,也跟著苦恼起来,觉得这孩子说他聪明他其实很迟钝,说他迟钝他又太敏感,这层窗户纸不捅破不行,可稍微有点动作,白染就大受惊吓,也让余锡裕很受挫折。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好不辛苦,久久不能入睡,简直无异於互相折磨。
可是从实质而言,这两个人其实并没有分歧,所以第二天醒来时,两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问题都不成问题了。
余锡裕先洗完了脸,说:“我去借自行车,你把这边的材料整理整理,待会儿我们一起出发。”
两个人的车站100
白染把自己简单收拾一下,又把前一天晚上分出来给沟口村的材料捆扎起来,余锡裕就一手推著一辆自行车回来了。把自行车一停好,余锡裕突然拍了下脑袋,说:“你会骑自行车吗?”
白染翻了个白眼,说:“真当我是白痴啊?当然会骑拉。”
两个人各自把材料捆在自行车後座上,就嘻嘻哈哈地上路了。
天气很好,蓝荧荧的天空看上去很高,远近的青山清晰得就好像山坡上的每棵树的每根细枝条都能看见一样。白染他们进黄平乡的时候汽车走得就很勉强,而这回去沟口村的路几乎不成其为路了,在起起伏伏的山坡上,一条脚踩出来的坑坑洼洼的小山路,只有一人肩的宽度。白染才觉得余锡裕的问题不是无事找话说,而是正正经经的问题,如果早看到这条路,白染必须得回答不会骑了,坡又陡,路又不平,脚踩得吃力,又被颠得难以维持平衡。余锡裕像是走这条路走得惯了,在前面骑得很顺,白染讲的大话在前,这时候也只好咬著牙硬撑了。
余锡裕似乎也知道白染的艰难,只过了一座山坡,就在一丛树荫里停了下来,把自行车往树上一靠,坐到了树底下,说:“累了,歇歇先。”
白染松了口气,下了自行车走过去坐下,两条腿虚软无力,手腕因为使力过度也早就发酸了。余锡裕从车把上取下水壶,说:“喝点水?”
白染近来看惯了余锡裕的饭盒,平常倒没感觉,这时候突然看到这个水壶,不免想起这水壶本是童颜的,心里就有些小小的别扭,拼命绷住了脸,害怕露出不快的表情,一言不发的接过水壶,仰头喝了一口。
余锡裕刚骑得有点快了,的确有点逗弄白染的意思,这时候看到他累得有些脱形,就後悔起来,说:“这条路是不太好走,待会我们就放慢点速度吧,在沟口村那边讨点东西吃应该也没问题,不用太急著赶回去。”
白染点点头。两个人歇不多会儿就又出发了。这一次速度放慢了,果然轻松许多,但时间也就花得长了。眼见著太阳越升越高,路还是七弯八拐的没完没了。渐渐的,山势平缓了,四周的山丘变成了圆润的小土坡,才出了黄平乡的地界。再往前走了一阵,从小路上了一条可以走拖拉机的大路就到了沟口村了。
沟口村的地形比较便利,土地也比较肥沃广阔,人口也比黄平乡多出了两三倍。奇怪的是余锡裕在这里也像个名人似的,路上偶遇的人时时跟他打招呼。沿著白杨遮荫的土路到了村公社,还没进去,就有一个女孩子听到停自行车的声音之後迎了出来,说:“你们可算来了,今天比往常可慢些。”
这是个二十出头女孩子,看上去跟余锡裕差不多大,圆脸盘,大眼睛,扎著两条粗辫子,一身衣服比不上陈亭亭的时髦,神情也没有陈亭亭的气质,但以时下的眼光来看,也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了。她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一下子就扫到白染身上,上上下下打量几下,说:“这位小同志之前没见过呀。”
两个人的车站101
余锡裕说:“就新来的知识青年呗,不然呢?”
女孩子笑得很大方,也有点古怪,看著白染说:“我叫孙慧兰,你姓什麽?”
白染说了名字。
孙慧兰冲他点点,又对余锡裕说:“你选的这个点儿够刁钻的呀,我是该请你吃饭呀,还是不请你吃饭呀?”
白染看看日头,估计著差不多刚过十一点,说要吃饭,早了点,说不吃饭,回去的路上肯定得饿趴下,想到自己来的路上那麽不争气,不禁惭愧。
余锡裕说:“那还用说吗?你们沟口村的模范人物竟然这麽小气?”
孙慧兰说:“看把你急的,难道还真饿著你不成?”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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