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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动掉了眼泪,就一发不可收拾。从母亲出走开始,他就没怎麽掉过眼泪,他觉得男儿有泪不轻弹,掉眼泪也无济於事,再者父亲受的苦比自己不知多出多少倍,自己不事生产吃父亲的用父亲的,哪里有资格哭。可是这时候不知道怎麽的,眼泪就跟开了闸一样哗哗地流个不停。一边哭一边想起离家出走的母亲,还有被单单一个剩在家中的父亲。如果没有发生那些变故该有多好,父亲是个简单的人,过著简单的生活,本来别无所求,可以蹲在他自己的象牙塔里自得其乐终其一生。而自己,最好从不开始就不存在,这样在变故发生的时候就不会成为父母的累赘了。惨淡的人生,惨淡的世界,不知道何处是出口。
两个人的车站54
这年头,谁没受过委屈,更何况这还是自己一眼看对的人,余锡裕深吸了几口气,呼出了胸口的烦躁,一下子就理解了眼前这个咬著窝头就莫名其妙哭得天昏地暗的男孩子,并且想要安慰一下对方,说:“你别不好意思,想哭就好好哭一会儿,谁都时不时地需要哭一哭。”
白染背过身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头埋到腿上,肩膀一耸一耸的。余锡裕没有办法,只好开始吃自己的那一半窝头,一直吃了一大半,再也无事可做,看著白染的背影发呆,几乎睡著的时候,白染的肩膀微微一动,接著整个人转了过来。余锡裕吓了一跳,怕他看到自己在打瞌睡,很尴尬。可白染并没有抬头,垂著脸把余锡裕手上的饭盒接了过去,一口一口地,把剩下的窝头吃了。余锡裕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发红的鼻尖,有点滑稽,也著实可爱。
很明显,白染身上自尊心过剩,而且非常倔强,这时候哭过了,一定会觉得很丢脸,余锡裕也就不去逗他说话。
白染吃完了窝头,说:“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我本来以为自己很会做饭的,结果根本不能跟你相提并论。”
余锡裕很意外,说:“你会做饭?看不出来。我会做才是情理之中的,长年累月只有自己孤家寡人的,再怎麽活得不耐烦,也还是不想饿死。”
照理说,白染也该做一回中饭请余锡裕吃才是,可是自己的住处并没有一个可以供自己随意使用的灶,口粮又被别人管著,有这个心没这个力,只好说:“谢谢你。”
余锡裕说:“就这麽几个洋芋你就要一本正经地谢我?别往心里去,反正是我愿意的。”
白染低著头总没回答,余锡裕再看的时候,他竟然睡著了。余锡裕啼笑皆非,想著大中午了,自己本来就困了,睡就一块睡吧。把白染轻轻放到地上,他自己接著也靠在桑树下睡了。一觉睡到自然醒,都三点多了,白染索性偷懒偷到底了,不再埋怨余锡裕,两个人不紧不慢地接著该怎麽干怎麽干。
接下来余锡裕带的中饭就不那麽有新意了,就算形状不同,饼子团子,也还是洋芋而已。白染却向往著余锡裕带来的中饭,从没提过其实狗子妈给自己也准备了中饭的,只不过变成晚上的加餐了。
翻船山上的梯田足用了四天才收完,余锡裕眼看著下面的人渐渐上来,就躲了。白染天黑时也瞅了个空,独个儿下山去了。快进村的时候,听到背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回头的当儿,那人已经追上来,是苏姣。
白染对苏姣的感觉是跟别人不同的,当时说不清那种感觉,他後来回想的时候,觉得自己大概是很欣赏苏姣的聪敏灵巧吧,总之他完全没有办法对苏姣摆出冷脸来,而是扯出一点微笑,说:“怎麽了?”
两个人的车站55
苏姣从来都不是遮遮掩掩的人,劈头就问:“这几天你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这种无理的问题,要麽回答“关你什麽事”要麽“跟你在同一座山上干同样的活”,白染选择了後者。
苏姣说:“那你为什麽不跟我们在一起。”
白染心想跟你们在一起对我有什麽好处,却还是一板一眼地敷衍说:“你们一群女孩子在一起,想说什麽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说,我掺和进去,对你们反而不方便。”
苏姣说:“这个我当然明白。不过,今天下午我看到了,你跟小余在一块亲亲热热地有说有笑,我们一上去,小余就走了。”
白染说:“是啊,他很懒的,抓著机会就要开溜。”
苏姣说:“我们也都以为他偷懒,秋收的时候不参加劳动,可是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跟你在一起。”
白染说:“我们两个男的在一起干活,才算道理吧。”
苏姣唉了一口气,说:“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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