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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我们的公共财产和他一样多”。路德纠正:“是和他一样少”。高悦再次纠正:“恐怕比他少”。路德点头:“是,他应该不欠别人钱”。
晚上俩人在床上折腾完,都不困,躺着聊天,聊钱的问题。高悦给他讲东方安贫乐道的哲学:“公元五世纪中国有个哲学家,叫籍、阮,因为很有名,被皇帝聘请为中央政府的高级官员”。路德打岔:“什么职位”?高悦胡乱说:“方阵军团总司令”。路德说:“请哲学家来当总司令”?高悦回答不出这样的细节问题,只好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母亲死了,他很伤心,就把全部家财买成酒,然后一口气喝光,然后说:我现在穷了”。
路德听得稀里糊涂,问:“这就完了”?高悦看古书讲魏晋风流事,非常向往,没想到翻译成英文如此无趣,自己也很郁闷,答到:“完了”。路德一头雾水,想了一会,说:“他买的酒一定很高级”。高悦闷声说:“书上没说,这个不重要”。路德不理他,自己越说越来劲:“你想,一个古代军团的将军,家产折合到现在起码是百万元,就算他能喝十瓶酒,一瓶大约是十万元,顶级的法国葡萄酒恐怕都没有这么贵”。高悦说:“谁能喝十瓶酒”。路德说:“那单瓶就更贵了”。他用胳膊肘捅高悦:“其实如果我有一百万,我就买个带游泳池的大房子,然后买个飞机,全世界飞”。
高悦眼看安贫的讨论成了暴发的意淫,打断路德的白日梦,说:“你先努力把财产提高为零吧”。翻身睡觉。
走路回家
穷人的日子很快。习惯了没有奢侈品和酒吧,其实简单生活挺好。这个学校里非常多的书呆子从来就过这种日子,也没见少快肉。高悦正好顺便自己控制体重,争取降低两三磅。
路德最大的抱怨还是甜点,不是说面包小,就是说面包没味道。一天,高悦决定走路回家,不坐地铁,想:省的钱可以多买一个面包。
学校到家抄近路大概四公里,要通过一个公路桥。桥上走路的路肩才半米宽,身边汽车一辆辆高速驶过,带起片片气流、噪声,很危险。高悦走上去就开始后悔,但是只能向前。冬天风很冷,天渐渐变黑。高悦在桥上,看着桥下亮着灯的滚滚车流,想:这些都是往家回的人啊。
天下起了小雨。这个城市的冬雨有名的寒冷。高悦的头发、外套很快湿透。他的脸本来就白,冻得更白。他想:回家要好好教育他一路走来多么不容易。
他眯起眼睛,眼镜一片模糊,街边的霓虹灯透过水滴,散射着奇怪的暖色之光。他看到路边汽车站上有男女恋人互相拥抱、躲在车站的小亭子下取暖,忽然回忆起小说情节:男主人公给女主人公雨中送伞,或者女主人公给男主人公送伞。他胡思乱想:如果路德忽然拿把伞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该多么浪漫。小说里送伞者无一例外要崴脚,那么高悦就把崴脚的路德背回去,一路数落他:在家呆着不是很好,非要出来添乱。累死也心甘。
高悦想到无厘头的地方,默默地一个人傻笑起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自己说:呆子,路德根本不是给人送伞的性格,你自己也不是,才懒得离开暖和的家呢。顶多嘴上甜言蜜语一点罢了。
走啊走,终于到家。公寓楼的每个窗户都亮着灯,洒出温暖的、柔和的光芒。每个家庭里,大概都正在上演温情故事吧。
家里很暖和。高悦赶快换干衣服,然后一起吃晚饭。路德看到两个面包,高兴地说谢谢,但是没有注意到高悦潮湿的衣服和冷得发青的面色。高悦也就没提。那个晚上,两人一起在家,平凡而愉快。
挣外快
没几天,高悦中午正在办公室,路德跑过来。他们为了减小开支,已经不再在外面买午饭,而改由高悦晚上多做点,第二天带饭。路德在吃饭问题上是个甩手大爷。高悦不但要给他作好、还要装好饭盒、带去学校。路德进了门就说:“你看到楼前面的广告吗?医学院又招志愿者了”。
他们那个大学的医学院相当有名,经常有一些有趣的实验。其中一个认知实验常年招志愿者。给一点钱,两人加起来够在不错的饭馆吃一顿好的。高悦和路德去报名。实验很枯燥,让人从一个镜头里看过去,镜头里的颜色、亮度变化,让实验者作一些反应,同时测量脑部不同区域的电信号变化。这个实验一开始是用猴子作,后来开始推广到志愿者学生。
路德做完出来,轮到高悦。高悦气愤地发现自己的得分比路德低很多。他想:这无所谓,有的是机会把场子找回来。不过很快他更气愤地发现自己的得分比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