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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朝冯慎道,“官爷唤我绣娘便好……”
吏目又插口道:“冯经历,那杜奎绍死前,就是由这绣娘陪侍。”
冯慎怔道:“那死者是杜奎绍?”
“是啊,您不知道?”吏目一愣,继而恍然道,“哦,这都怨我。光顾着赶路了,没把案子讲清楚。”
“不打紧”,冯慎摆摆手,“去看看再说。”
说着,几人也不顾粉头抱怨,转朝杜奎绍尸身围去。
来到跟前,鲁班头一耸鼻子,踢了踢尸首。“死的真是难看!”
“班头不可莽撞,”冯慎赶紧阻拦道,“若破坏了端倪线索,就无法查得其死因了!”
“还查什么啊?”鲁班头满脸的不在乎。“一瞅就知道是吓死的!”
“现在定论,还为时尚早,”冯慎问向吏目道,“尸身没被翻动过吧?”
“没有”,吏目道,“我吩咐过手下,让他们不得乱碰。不过……据那些娼流所言,这杜奎绍是遇上了恶鬼!”
冯慎一怔,“恶鬼?”
“不错,”吏目点点头,指着远处众粉头。“她们都见着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冯慎没作声,径自走到死尸旁,俯身验查起来。
“冯经历,”那吏目喋喋不休,“倒不是我轻信鬼神之说。这杜奎绍身上没伤没血,还真像是看到什么,给活活地吓死了……”
“没血吗?”冯慎一抬手,打断了吏目。“仔细看看那领口。”
听冯慎如是说,吏目与鲁班头连忙探头去瞧。那死尸衣领处,果然洇着一点圆圆的血迹。那血迹小如蝇头,若非冯慎指出,众人皆未曾留意。
“确是疏忽了”,吏目道,“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冯慎轻轻翻开尸身衣领,发觉下面的皮肉,并没有破损的迹象。“还不好说……这血斑呈圆状,想必不是蹭染……”
鲁班头瓮声瓮气道:“那就是溅上、滴上的了!”
吏目也道:“我听老鸨说,杜奎绍还在莳花馆打砸了一通。会不会逞凶时,溅上了别人的血?”
想起杜奎绍曾当街掴得老汉嘴角出血,冯慎不禁点了点头,“是有这种可能。”
吏目推测道:“八成是那样吧。”
冯慎伸手捻了下领口血迹,又将指肚置于鼻底一嗅。“不对!时辰上对不起来。这血斑,并未完全干透。”
“还真怪了,”鲁班头挠了挠头,“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吓死的?”
“恐怕不是!”冯慎道,“常人乍遭巨骇,往往抱首捂胸。即便是惊惧过激引发骤亡,也不该出现如此死状。”
鲁班头不解道:“死状?死状又怎么了?”
冯慎指了指尸体手边,“此人死时,定是痛苦异常。那砖面上的抓痕,便证实了这点!”
鲁班头一拍脑袋,“也对啊!要是当场就吓死了,手脚登时僵直,哪里还能动弹?”
冯慎看了眼地上死尸,叹道:“这案子……蹊跷啊!”
见案情扑朔迷离,那吏目便欲早些抽身,他干咳两下,抱拳拱手。“冯经历、鲁班头,这里就劳烦二位。我与手下弟兄们还得巡夜,咱们就此别过?”
鲁班头虎眼一瞪,“天都亮了,还巡什么夜?”
吏目讪笑一声,颜面上有些不好看。
冯慎见状,连忙接过话来。“右堂慢走,在下公事缠身,就不送了。”
“冯经历少礼,后会有期!”吏目瞥了鲁班头一眼,气呼呼地带着手下离开。
鲁班头颇有些不忿,“这小子还挺横,有能耐自个儿查啊!”
“好了,不必与他计较,”冯慎劝道,“鲁班头,咱们先将尸身收厝,分派几个弟兄运回衙中。等问完了话,我想再细验一番。”
“成!”鲁班头一招手,几名衙役走上前来。“你们几个,把那死尸弄回去!”
“是”,衙役得令,四散忙活开来。
趁这工夫儿,冯慎又来在众粉头面前,询问起她们夜间所遇。粉头们见问,少不得添油加醋。一个个七嘴八舌,连说带比画。讲到怕处,自个儿都吓的毛骨悚然。
冯慎耐心听完,问道:“这么说,你们最初赶来时,那杜奎绍还活着?”
“是啊”,鸨母道,“当时他就站在屋檐下,我还叫他来着。结果吃那女鬼一扑,他立马便倒地死了……”
冯慎又问道:“那‘女鬼’当真悬在半空?兴许是站在了树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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