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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千影一身湿淋淋的现在浑身都冒着白气,头发一绺一绺地耷拉下来,千飏走过去脱掉自己被抽得破破烂烂的外袍,用相对干净一些的地方给他擦头发,动作快而有力,却还是被千影捕捉到一丝温暖,千影瞪大了眼睛,因为眼眶有些涩。
“回去吧,你也累了。”
千影轻轻点头,两人相伴着并肩离去。短短一段走廊,云开月明的夜晚,微冷的风吹得脖颈处凉凉的,一丝丝异样的情绪在两人都没察觉的时候悄然蔓延。
“夫君,夫君,你还好么?”舞阳公主在祠堂院门外焦急地呼唤,但是作为女子,她无法在普通日子进入这个象征着男子权利的地方,即使她是全帝国最得宠的女人。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屋檐上的雨水滴下几许空灵,千飏不动声色地稍稍后退,拉开了些距离淡笑道:“无事,这么晚了公主怎么还在外面——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舞阳公主摆摆手蹙眉道:“夫君请不要怪他们,是妾身担心,爹爹总这样待夫君,夫君可曾想过开府单过,妾身出嫁时父皇赐了驸马府的……”
千飏登时怒目喝道:“放肆!这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说的话么?!心生背离乃是千家大忌!”
公主从来娇惯,被千飏一吼,愣了愣,眼看眼泪就要下来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千影在后面看着,轻声说道:“大哥,更深露重,别让嫂嫂着凉,有什么话回屋说去吧。”
千飏叹了一声,“好了,这些话在臣面前说说就好,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
走出门洞分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千影的背影,格外有些清冷,一阵风过,他突然就觉得春寒冷到了心里。
回到久违的清藤苑,冰冷的房间里吸入肺里的空气都是痛的,在暖融融的隔间里猫久了,现在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倒还挺干净,是小妹经常来么?
一想到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终于还是不舍,从床下掏出锁着自己所有秘密的盒子,宝贝地看了又看,终于还是点燃了火折子。
曾经很傻的把这个东西放在千飏可能会发现但是又不会发现得很突兀的地方,可是千飏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蹲在火光边,虽然被千飏擦过了脑袋,却越发觉得冷,这火的燃烧,是在一点一点吞噬他的记忆。
想到千飏用力地揉擦他的头发,在摇曳的火光中,笑容也温柔了几分——我是那么爱你,可是爱你的方式,却注定是别离。
在朝堂上宣布了新天子的决定,朝野一片哗然,千影以着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身份,代替千飏成为炙手可热的新贵,而更让人难以猜测的是,之前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新帝与之不和的消息,而他又是正式的头一次上朝面圣,几乎没人把他当一回事,圣旨一下,所有人都只得叹一句君恩难测。
虽然地位还不及千飏,不过以他这样的年纪和军功,也算是破格得不能再破了。
手握实权的人,仍然是挂着千府的姓,却不再是千飏一个人,天子削权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接过圣旨时,已经是不能回头的决然,但是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就注定了。
所有人都等着看千飏被自己庶出的弟弟盖过风头失宠失势的洋相,朝堂上,从来不乏见风使舵并且事事争先恐后之人,退朝之后,已有看他不爽的官员过来探口风,幸灾乐祸地想看看被自己小弟后来居上的千飏会是怎样一张臭脸。然而千飏只是笑道:“小弟一直是我们千家的骄傲,也一直是我的骄傲。”
刚刚出得门来,听得大哥如此说话,在朝堂上憋住的一口气,终于稍稍有所松懈,嘴角的微笑泄露出心中的丝丝得意。
然后的日子,说平静也不平静,说不平静其实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回事。收编队伍时,一刀斩了闹事的军官,那军官还是一个什么左相的侄子,说杀也就杀了,左相还闹罢官相要挟,皇帝陛下直接说:“您老人家要罢官的话,那就回去收拾收拾吧。”
这一闹腾,千影更是一时风头无两,帝国又开始有了新的传说。
为这,被自己父皇禁足了许久终于重见天日的百里钧遥小王爷,嬉皮笑脸地讹着他去楼子里好一顿痛宰。
平日里家教极严的千影,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尽管第二天御史台的奏章都能堆成座小山,他也不想管了。这是他建功立业的开始,应当要放得开一些。
“个小媳妇都拿刀拿枪了,还不快快与哥哥敬杯酒来。”故意学着绿林好汉的豪爽拍桌子大碗喝酒还叫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