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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儒生同马德文带着两位藏族商人走了进来。
“哎呀!几位客官,我猜定是才到城里的老板,这晚的天儿,出来吃饭的都是你们这样的大财主。”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胖乎乎的个头,风风火火地将四位迎进座位。一旁的汉族伙计,麻利地擦桌子、放碗筷,替每人倒了碗热茶。这藏族女子穿金戴银,一副拉萨贵妇人的打扮,说了一口流利的成都腔汉语,一看便知是这小店的老板娘。
“各位客官,想用点什么?小店虽小,不过你道得出名字的菜,我家厨子一定给您做出来。他可是从成都府请来的大厨哟!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吗,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这店虽说窄了点,可菜品齐全,定让诸位吃了一次想两次。一看几位就知道是在茶道上发大财的人,瞅瞅,连老鹰都这么听话地停在回爷您的肩头,何况生意呢?兴隆如江水,财源滚滚来哈!”
这藏家老板娘笑着指了指马德文和苍鹰阿拉丁,又冲着两位藏家客商说:“哎哟,这两位真是雪山飞出的雄鹰,咱藏族人的骄傲。看看一身穿金戴银的模样,就知道一个是嘉绒富翁,一个是康巴财主,菩萨保佑,发财!发财!”说罢,她立马就用嘉绒土话同两人叽里咕噜地唠叨个没完,可任她如何说话,两位藏族商人没有搭理她一句。
陈儒生同马德文会意地一笑,说:“来几样凉菜下酒,再给我们炒个宫保鸡丁,烤半只羊,弄几个素菜,青稞酒和馍馍要管够。少不了你的银元!”说完,陈儒生笑着从怀里掏出几块银元,大大方方地塞进老板娘手中,“菜弄快点,别磨蹭就是了,让我藏家兄弟饿着了,他脾气上来了,砸烂你的麻雀小店,我可不赔你的五脏六腑哟。是不是,土登达杰!”听了这话,被唤为土登达杰的康巴商人,顿时脸红耳赤,羞涩地低下了头。一旁的嘉绒商人却偷偷地笑了起来。
细细一看,这嘉绒商人是一个汉藏混血儿,二十三四的年龄,个头不高,瘦瘦的脸盘,无论从神态或是外貌还是肤色,都带着汉族的形象。不过,鹰隼一般的大眼睛,脸颊上红彤彤的高原红,嘉绒人特有的鹰钩鼻子,头戴一顶别致的虎皮帽,通身上下的打扮,让他更像一个嘉绒武士。康巴汉子则脸如火炭,发似乌云,虎背熊腰,背后别着一把精致的弓箭,红红的穗头垂在耳边,一脸凶相,看上去如同一个下凡的护法金刚。 。。
我的名字叫白玛
正说着活,一个中年藏族男子闯了进来,一身酒气,口中叫喊着浑话。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一头栽倒在了柜台里,随即,一阵雷鸣般的呼噜声传了出来。
“客官莫怕!”老板娘笑着将酒菜摆上桌来,说:“这是我那当家人,一个嗜酒如命的家伙。今天他家老爷宴请贵客,身为属下的自然要去陪酒助兴。哎。。。。。。这人见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中了,菩萨保佑!还好认得回家的路。不然,冻死在荒郊野外或是摔进河里喂鱼,连尸首都寻不到,这个挨千刀的冤家!”
听了这话,陈儒生等人才缓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桌下出鞘的刀剑,被轻轻地推了回去。马德文拿出包裹中的面饼和卤牛肉,就着茶水,一边自己吃着,一边喂着肩头的苍鹰。两位藏家商人没有讲客套,掏出腰刀,切割烤制好的羊肉,吃着焦黄的馍馍,喝着青稞酒。陈儒生保持着军人的严谨和刻板,身板直直地挺立着,双脚叉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他静静地品着酒,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牛骨折扇,眼睛时不时警惕地转向屋外。
老板娘拎着火盆来到跟前,陈儒生拿出两块银元说:“这是墨西哥的鹰洋,可以买印度过来的货物。劳烦妹子再给我这两位藏族兄弟添加些烤羊肉和馍馍,另外上点酸菜汤和热腾腾的酥油茶。给我来点米饭,给这位回族兄弟添点热茶。”
“哦,白玛谢过老爷了,好大方的贵客!”这叫白玛的女子笑着收下了鹰洋,大声地冲着后堂喊:“小伙子们,来贵客了哈,再烤半只羊,上最好的青稞酒,热汤热饭热茶整起哈。。。。。。”说完,白玛走到丈夫跟前,将一条氆氇盖在其身上,然后从他身上解下了一件东西,挂在自己身上。眨眼一看,是一支崭新的德造毛瑟“盒子炮”。
“你家男人是当差的吧?”陈儒生笑着问,“佩这种家伙的人,官品一定不小。”
落魄的藏军帮办
“你家男人是当差的吧?”陈儒生笑着问,“佩这种家伙的人,官品一定不小。”
“嗨!他有个啥出息?迷迷糊糊地混了大半辈子,才捞了个帮办,还是个不管事只出力的傻职位。不瞒您说,我这口子是个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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