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页)
菜,还不把他们吃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你也是!』阿珠笑着抢他的话,『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加油加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其词有憾,其实深喜,胡雪岩适可而止,不再说恭维的话了,『阿珠,』
他说,『要讲究舒服,讲究不尽,将来丝行开起来,外场我还可以照应你爹,里面就全告你们娘儿俩。而且里面比外场更要紧!』
『这我懂。』阿珠答道,『不过,我又不能象在船上一样,哪晓得丝客人喜欢什么?』
『这就两样了。在船上,客人作主,怎么说怎么好。住到店里来的外路客人,要你作主,他不会说话的。』
『他说是不说,心里晓得好歹。』
『就是这话罗!』胡雪岩深深点头。
这对阿珠是绝好的鼓励,因为心领神会,颇有妙悟,『我只当来了一份亲眷。』她从容自若地,『该当照应他的照应他。他不要人家照应的,总有他的花样在内,我们就不去管他。』
『对啊!』胡雪岩轻轻拍着桌子说,『你懂快窍了!有的人不懂,不是不体谅客人,就是体谅得过了分,管头管脚都要管到,反害得客人拘束,吓得下次不敢来了。』
阿珠是很豁达的性情,但不知怎么,跟胡雪岩说话,心思就特别多,这里便又扯到自家头上。
『你这一说,我倒明白了。』她说∶『一定是我娘太亲热,你怕管头管脚不自由,所以吓得不敢来。可是与不是?』
『你啊!』胡雪岩指一指她,不肯再说下去。
明明是有指责的话,不肯说出来,阿珠追问他还是不说,于是半真半假地,又象真的动气,又象撒娇,非要胡雪岩说不可。
说也不妨,胡雪岩有意跟她闹着玩,故意漏这么一句半句去撩拨她。阿珠不知是计,越逼越近,『问罪』问到他身边,动手动脚,恰中心意,终于让他一把抱住,在她脸上『香』了一下。
这下阿珠才发觉自己上了当,真的有些动气了。背着灯,也背着胡雪岩,垂着头,久久不语。
先当她是有意如此,他故意不去理她,渐渐发觉不妙,走过去想扳过她的身子来,她很快地一扭,用的劲道甚大。这就显然不是撒娇了,胡雪岩心中一惊,走到她正面定睛一看,越发吃惊。
『这,这是为啥?』他结结巴巴地问。
阿珠一看胡雪岩那惶恐的神色,反倒觉得于心不忍,同时也颇有安慰,看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汲重,因而破涕而笑。当然,还有些不自然的表
情。
已生戒心的胡雪岩,不敢再说笑话去招惹她,依然用极关切的神色问道∶『到底为啥?吓我一大跳。有什么不如意,或者我说错了什么话,尽管说啊!』
『没有事!』她收敛了笑容,揩揩眼泪,恢复了神态。
由于这个小小的波折,胡雪岩变得沉默了。得却一直窥伺着她的眼波,深怕一个接应不到,又惹她不满。
『时候不早了。』船舱外有声音,是阿珠的娘在催促,她没有进舱,而阿珠却深怕她有所发觉,赶紧向胡雪岩递个眼色,意思是不要说出她曾哭过。
『干娘!』胡雪岩一面向阿珠点头,一面迎了出去,『进来坐!』
她没有不进来的道理,坐定了问道∶『胡老爷到湖州去过没有?』
『胡老爷』三个字听来刺耳,他不假思索地答道∶『干娘,叫我雪岩好了。』
这句话碰在阿珠心坎上便是一震!就这句话中,名分己定,她象吃了颗定心丸,通体舒泰。笑吟吟地望着她母亲,要着她如何回答?
阿珠的娘依然谦虚,『不敢当!』她也是眉开眼笑地,『我还是┅┅』
『还是』如何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持何态度?阿珠的警觉特高,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脱口说道∶『还是叫雪岩!』话一出口,发觉过于率真,便又补了一句∶『 「恭敬不如从命」!』
亏她想得出这样一句成语,虽用得不很恰当,也算一个很有力的理由,阿珠的娘便说∶『这话也是,我就放肆了。
口说『放肆』,依然不直喊出来,阿珠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敲钉转脚,把事情做牢靠些,『娘!』她说,『那么你叫一声看!』
这反象有些捉弄人似地,阿珠的娘微感窘迫,白了她一眼说∶『要你来瞎起劲!』
这母女俩微妙的神态,胡雪岩看得十分清楚,心里觉得好笑,自己的话是说得胃失了些,但悔亦无用,事到如今,索性讨阿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