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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转身想逃的片刻,身后响起何倩妮嘹亮的声音:“谢天谢地,杜月聆,原来你没被踩死,竟然躲在这里!”
“倩、倩妮,我们走了!”杜月聆一把抓住好友的手,打算将她一块儿拉出酒店大门。
然而,来不及了。
被众多女车迷团团围住的蓝飒像是听见了什么,浓眉蹙起,眼光锐利地扫向杜月聆与何倩妮所在的方向。
然后,他的目光凝住了。
他身旁的岑佩蓉低低倒抽一口气:那个躲在假树后缩头缩脑的女人是杜月聆吧?当年总缠住蓝飒的富家小姐。她样子变了,可神态没变,仍是那一副小媳妇似的可怜德行。
“居然找到这儿来了。”岑佩蓉掩饰了自己的失神,微嘲地一咧嘴,然后伸手捏了一把蓝飒的上臂,“笑,记者的镜头正对着你。”
蓝飒没有回话,只是目光深沉,定定凝视着盆栽绿叶掩映下,那张久违的清丽容颜。
杜月聆。
那五年前总是怯生生望着他的小女孩儿,此刻也正怯生生地望着他。那长长的近两千个日子的分别,似乎并没有带走什么。
她就站在那里,距他十步之遥的地方,正偷偷探出头来,黑发斜斜流泻在左肩的位置。
她的眼睛,和以前一样……
片刻后,他收起过于专注的凝视,朝她的方向点头致意,唇角的笑容淡漠而有礼,像对待其他的女ANS那样。然后,他转回头,朝酒店的大门外走去。那里,一部加长型的豪华劳斯莱斯正等着他。
蓝飒踏着深红色织花地毯,大步大步走出去,没再回头,岑佩蓉更是像陌生人一样从杜月聆身边冷冷擦肩而过。
杜月聆像株盆栽,傻乎乎立在原地。
“唉,真绝情啊……”身边的何倩妮有感而发,“相见不如怀念——早说了是这个道理啦!”她上前一步,搂住杜月聆的肩头,劝慰道:“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回家吧。”
“好,回家……”杜月聆的声音微弱如蚊子叫。
何倩妮警觉地扭头盯住她,“不会吧?你又想哭了啊?”还好,这一扭头之下,没见到月聆哭,只见到她目光呆滞好似被雷劈中,身形僵直不肯移动而已。
那厢,蓝飒和岑佩蓉先后坐入豪华房车内,有几个少女冲上来扑打车窗,尖叫着要求偶像开窗签名。
岑佩蓉轻蔑地撇着红唇,“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啊……这些女人。”
蓝飒径自端坐,没理她。
岑佩蓉有些沉不住气,又道:“看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该不会是来讨债的吧?”蓝飒应该明白“她”指的是谁。
果然,听了这话,蓝飒略略侧头看她,眸光中有几分不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什么问题吗?”他语气平常,岑佩蓉却陡然变了脸色。
“蓝飒?”她有些慌张地瞪向身旁英挺的男子。这么说,蓝飒是打算……再见那个女人吗?
蓝飒将双手往脑后一枕,闭上眼睛养神,浑似没听见她的唤声。
岑佩蓉不死心,又叫:“蓝飒!”
“开车吧。”他启唇吩咐前座司机。仍旧闭着眼,像是贪恋着回忆的某部分,努力地想要沉溺于那些过往片断里,不愿被现实打扰。
从浦东回来以后,杜月聆生病了。
这也难怪。穿着薄衫在冷风中苦苦伫立数小时,铁打的身子都承受不住。
月聆被重感冒彻底击倒,只得卧床休息。家中佣人一日数次送来热毛巾和姜汤,助她打败肆虐的感冒病毒。
她睡着,因为头痛和心中失望,睡得很沉,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年。再醒来时,已是月黑风高的夜晚时分了。已经……过了一天,还是两天?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茫然眨眼,突然从厚重的粉绒窗帘外射来一道强光,直直照向她苍白的病容。
杜月聆难受地用手捂住脸,呻吟一声:“谁啊……”私人别墅区,怎么会有车子不懂规矩乱打灯?
强光有节奏地闪了两下,依旧对准她三楼卧室的窗口,像是某种暗号。
这时,女佣推门进来,轻问:“要换毛巾吗?”
“不用了。”月聆摇头,虚弱道:“你替我看看是谁在楼下打光。”她难受得瘫软在床上起不来。
女佣依言走到窗前,掀起窗帘一角向下张望。片刻后道:“是个骑摩托车的男人,戴头盔,看不清脸。看样子……好像是故意对着窗口打灯来着。”
故意?杜月聆皱起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