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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慌里慌张地用水直泼脸,边泼还边骂自己禽兽不如,万一对师兄兽性大发这可怎麽办……
等他梳洗完毕,离冷已站在门边:“早餐後同我去一趟寺庙。”说完,开门下楼了。
月析柝一愣,万分疑惑地跟下楼。
客栈的夥计们依然离得远远的,这让月析柝内心挫败更盛,只觉得这俩天一定被可恶的野狼精野狗精之类附身了。
待到他与离冷前往浚稽山脉之时,月析柝才猛然顿悟离冷想法,与他昨日所想一致:纵使女鬼泪蓝凄惨可悲,这里也不是她该停留之处,她应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只是眼下的寺庙,让立於庙中的月析柝登时生出茫然。
废庙破败,寺内荒芜杂乱,佛堂倾倒幡幢裂帛,断墙碎石滚洒一地,狼籍之状犹在,唯廊道两侧墙坯之上的鲜豔壁画不见影踪,独留数滩焦痕,如同为烈火焚烧殆尽。
月析柝在庙里转了几圈,未曾找见泪蓝,想来是魂魄无法在烈日下现身,寻个地躲起来了?
“师兄,泪蓝不在这里。”
离冷面无表情地凝视灰墙焦黑,眸中微光一闪而过,忽道:“她不会出现了。”
月析柝一愣,心底隐忧瞬间膨胀,他慌忙地望了望离冷,一步跨至墙前低了头细细查看。
取代了壁画的焦痕细看之下并非火烧留下,而是数以百计的密密划痕,将颜色剥离了墙体,翻出了内里灰黑。
“……这些壁画……都被线划掉了……”月析柝後退一步,大惊失色地道。
片刻,他惶惶张张地抬头看向离冷,颤声道:“……泪蓝……死了?”
离冷微微颔首,眼睫低垂,看不清眼中是何。
尽管知道泪蓝祸乱作恶,最终下场也定是魂飞魄散,却不想这结局来得如此突然,昨夜还执朱槿笑得浅淡的凄丽女鬼,今朝世间已再无她丝毫。
月析柝瞬间僵住身形,脑中空白,手掌颤了起来,被离冷握住牵往後院也无所觉。
只见後院的坟场也被毁个七七八八,好似火焰席卷过般,再细看之下,碑石上尽是细线拉扯的划痕,碎裂成块。
“……这般行事,果然是太师叔……”月析柝不由喃喃。
至此,他才惊觉左手被离冷轻轻握在掌心,月析柝呆了呆,方感觉手心温热,离冷已松开了手。
“此事已了。”
话落,离冷倏然点地而起,月白衣袂迎风翻卷。
月析柝转身遥望凌乱坟场,突兀地闭眼深深一躬,再无半分留恋,回身而返。他身後,微光挥洒大地,晨曦烙於碑石墓地,涤净了重重阴霾,灿若之初。
第五章上
往後数日,阴辰邪悠悠然然留於桃花坞,月析柝与离冷便也跟著住下来,刹是恬静祥和,烟雨水乡,风景柔美,吴侬软语,一派清闲。
阴辰邪应了离冷切磋请求,初时月析柝还和妖颜一道在旁──说是观摩,妖颜至多就是歪著脑袋睡觉,月析柝起初惊诧於阴辰邪使的提岚绝学,却也不似离冷对武学造诣的痴迷,渐渐没了兴致──後来,两个游手好闲便凑合到一块,没有了各自纠缠对象,颇气味相投。
月析柝对阴辰邪和妖颜的关系很是好奇,拐弯抹角地发问:“你和太师叔认识多久了?”
“记不清,”妖颜摇头,想了一下,说,“从家乡出来就遇到了。”
“看来你们认识很久了……”月析柝小声下了结论,又旁敲侧击道,“那,你们……这样……嗯……就是像现在这样,有多久了?”
妖颜眨了眨眼,不解地道:“……一直都这样。”
什麽?!太师叔从一开始就和妖颜有这样的不正当关系?!
月析柝愣了愣,面上遽然升起红晕,遥望那头正在与离冷过招的阴辰邪,他忽地讷讷说不上话来。
妖颜好奇地望著他,道:“你怎麽了?”
月析柝慌忙摆手,边摇边别过脸,错开视线,心底默默流泪自己的思维何时变得这般龌龊……
突然听得妖颜说:“你的功夫是不是很差?”
月析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为什麽!”
“那你怎麽不帮他打邪……”妖颜伸手一指离冷。
月析柝瞟了眼,道:“噢,师兄啊,他喜欢单打独斗,我要是出手了他会不高兴的。而且,我出手的话就是二对一,对太师叔不公平。”
“哦……那你的功夫比他好,”妖颜垂了眼睑小声道,顿了顿,又问,“比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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