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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年纪尚幼,老师才将我收徒没多久。老师收到密告,说他将有性命之忧。我後来才知道,老师官居高位,不知是谁对他起了杀心,重金聘了杀手取他首级。但当时我确是一无所知,虽然总觉得老师身边有古怪,但我也说不清那是怎麽回事。我想老师大约是没把这事当真,又或者,他本就置之生死於度外。”
“你不是说他们君臣关系一直很好,就连政敌见面也都一直客客气气的吗?”月析柝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个明显的漏洞。
“不不,”尉泽摆手,“我最初拜师时候的事情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後来,事实的确如此。暗杀一事,老师未及而立。”
“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你的确一点都不知道吗?”
尉泽摇了摇头:“确是不知,老师什麽都未说。我可以为你们查一查当年臭名昭彰的几大杀手。那个幕後之人定是当时在朝为官之人,至於是谁,我是不知道了,要找出来也定非常困难。”
月析柝谢道:“那就劳驾大人了。”
“恩师如父。要说感谢,还是我来恰当些,”尉泽道,“明日我便叫人把资料送到二位少侠手上,可否?”
“还是要谢你,毕竟你这麽忙,我和师兄也只是受人之托。”
“既已无事,我还有事要议,二位在府上吃过便饭再走也不迟。”
尉泽说著一揖便要转身离开,离冷忽地开口将人叫住:“且慢。”
“这位少侠还有何事?”尉泽惑道。
“方才所言,云文素身旁有古怪,所为何事?”
月析柝一愣,适才只顾深究杀手一事,尉泽的话也只听了一半,将那後边都一并略过了。
尉泽似有顾虑,面上稍显犹豫之色。
离冷挑眉:“大人有难言之隐?”
“说不定这就是最最重要的线索啊!尉大人,不是什麽特别难以启齿的事你就说出来吧!”
尉泽为难道:“其实这事也并非羞於启齿,只是我少时与同龄孩童有所不同……总可看见到一些鬼鬼怪怪的奇事……如今想来,或许是幼时身体不好,时常出现幻觉,才发生了那些可笑的事吧。”
离冷面无表情地望来,冷然道:“你少时可见非人之物?”
“你小时候有阴阳眼?”月析柝讶异地问,边说边仔细瞅瞅尉泽的额头,果然比之常人有些微凹陷。
尉泽被那冷冷的眼神看得背心发毛,只觉这俊美冷漠的青年好似能把他刻意掩埋的记忆统统看透,接连又被另一个青年口中所言“阴阳眼”吓了一跳。
他顿了顿,终是开口,面上神情恍惚,低头说道:“那个是阴阳眼?我从来不知道……小时候他们总说我满口胡言乱语,为的就是引起他人注意,好过得好一些而已。”
“你小时候就因为这个被人排挤吗?”月析柝瞪大了眼,忿忿不平道,“分明就是一群没有常识的人!那些大人都不知道有‘阴阳眼’这一说的吗!?就算不知道,也不想想小孩子为什麽要说这样的话!”
“……你的意思是,那些东西真的存在?是因为……阴阳眼?”尉泽抬起头,定定望著月析柝,道,“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嗯,”月析柝使劲点头,口气还是义愤填膺,“生有阴阳眼的小孩子并不少见,一定是你小时候惹到了那些人的劳什子忌讳,所以才说你信口雌黄的。真是的,怎麽会有这麽不负责任的长辈!”
“我是孤儿,辗转在亲戚之中,没有人愿意让我长久住下来,”尉泽道,本是平淡的语气蓦然起了丝涟漪,“後来被老师收作弟子。”
离冷道:“所以你觉得云文素身边有古怪?”
尉泽点头应道,声调甚是温和,他低低叹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从前:“啊……我第一次见到老师,还不知道他就是当今大名鼎鼎的云公,不知天高地厚地跑上去对他说你身边好像有一团灰白的影子。他们都嘲笑我疯了,可我就是觉得他会信我,那样子的人,我想象不出他生气的样子。他是有些惊异的,却好像相信了笑著摸我的头,抬起头来左右四顾,说原来你也看到了啊。我一瞬间真的以为他也能看到,可是他的视线落不到那团影子。我想他大概是为了安慰我,那麽好的人。但我终究是有些失望,失去了一个和人证明的可能。後来,怎麽也没想到,他就变成我的老师了,他让我住进学士府。”
“灰白的影子?”
尉泽应声:“对。其实我并不能看得很真切,一直都是模糊的影子,所以我才疑心的确是自己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