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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跃打了个哈哈,刚准备说宁冉就这脾气,还没开口,孙成却看他一眼,“姓宁的设计师,你别告诉我是宁冉那小子。”
陈跃愣了下,“你认识?”
同样是经常出来混的GAY,孙成认识宁冉不奇怪,但别说他俩也上过。
孙成拍一下腿,眉头紧皱,“操,还真是他,陈跃,虽然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姓宁的比你祸害一百倍不止。”
陈跃的笑意猝然转冷,他哦一声,“怎么个意思?”
接下来孙成说的是他本来就知道的事,宁冉有个叫韩青的前男友曾经为他自杀,而相处这么久,这件事陈跃几乎忘光了,韩青怎么为宁冉出柜,宁冉怎么再三出轨,韩青心灰意冷后怎么在家割脉,现在孙成又给他详细地复述了一次。
陈跃有时候也觉得宁冉心性很冷,但这件事,却好像,始终跟他认识的这个宁冉对不上号。
孙成一气说完,又骂了声,“姓宁的要玩也得找个玩得起的,韩青傻小子是个死心眼。”转而又问陈跃,“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陈跃哈哈笑下,刚准备开口,门被人从外推开,有个老朋友是从外地开两小时车过来,这才到就直接找到了酒店包房,顿时大家招呼着又闹成一团,而关于宁冉的话题,就此打住。
这一顿酒一直闹到深夜,最后饶是陈跃量深也被喝趴了,他醉得人事不省,后来去了哪,怎么去的,吐了没,一概没意识,醒来的时候天已微明,房间里光线幽暗,但四下看了看,也能看出这是孙成在酒店附近的一套房子。
这帮子公子哥谁也不伺候谁,陈跃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的衬衣和长裤,连着两天宿醉的不适,胃里自然不怎么舒服。外套就摆在一边,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突然想起,他和宁冉第一次之后的那个台风天的早晨,宁冉独自出门前,摆在桌上的早餐。掏出电话,但想想还是放下了,这才不到6点,宁冉应该还没醒。
听见外边有细微的响动,他这才起床走出去。
孙成背对着他一个人站在客厅的阳台上,手里也夹着一支烟,陈跃走上前,拍一下他的肩,孙成转头看他一眼,“醒了。”
陈跃点了一下头,干脆在旁边藤椅上坐下,孙成眼神定定望着远方靛蓝的天幕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孙成突然问:“你现在还想着童唯吗?”
陈跃顿时愣住,有多久,没有人跟他提这个名字了。
他没说话,低头又吸一口烟,又听孙成说道:“这次我回来的时候路过成都,几个老朋友吃饭,见过他一面。”
这才抬起头,“他现在怎么样?”
孙成很轻地笑声,“他要结婚了,婚期,大概,就在这两天。”
(七十九)
飞机落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外面飘着零星小雨。
起飞前,南海边已经暖意融融,不到两个小时的航程,童唯的家乡,还是,春寒料峭。
上一次离开时的爱断情伤好像还是昨天,又好像已经离了一世,陈跃没想到,他还会再来,在童唯,将要成为某个人的丈夫的时候。
打电话给童唯时,还在从机场进市区的出租车上,他不知道理由,但他要见他一面。号码是早晨从孙成手里现要的,很多年前,童唯希望他们断的干净,这么多年,他就真的如他所愿一般的没再打扰他一次。
偶尔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名字,用互不相干的方式天涯两隔,相爱一场,这是他最后,能给童唯的,成全。
在很多年前,他们分开的,那个秋天。
电话响过几声,有人接听了,听见那边问了句是谁,陈跃怔愣半晌,报上自己的名字。
回应他的,是短暂沉默后的笑。
到酒店入住,在楼下等着童唯来的时候,路边车影如织,不远处正好是个公车站,有人撑着伞等车,有人在站台下躲雨,整个站台看起来很拥挤。
陈跃一时说不出他多少年没乘坐过公共汽车了,但他还记得,很多年前,从他们学校到Vicky的酒吧,中途转一次车,空调巴士一块五,普通公共汽车票价一块,他也曾经每趟省下五毛,一天的来回,可以省下两元,南方,漫长,炎热的,夏天。
家人断绝陈跃的生活来源,毅然决然,只为让他们,分开。
他同样记得,那个夏天的午后,童唯从外边回来,被汗水浸透的衬衫,在他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艰难,之前。
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男孩,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