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傅君双眉紧皱,接过册子浏览一番便落名,“加派人手看守粮草。”
“属下办事不力,请将军治罪。”
“好了,杨副将,去营灶一旬,日后将功补过。”傅君勉是一个非常体恤下属的好将领,平日要不是触犯军纪,他是不会为难下属的。
“是。”杨副将坦然的接受了惩罚,依然挺直着腰。
杜风在一旁歪头看着这位杨副将,如此大胆的打量着他,而他一眼都没有回应。好像有点不屑,又有点避嫌。
对一个外人未免过于平静了吧。跟随傅大哥多年,好兄弟,性子听说木讷沉稳……
“来,杨翰,看看这图。”傅君勉把图谱往杨翰眼前推,满怀重负的对杜风说:“继续说,让杨副将听听。”
而杜风却急急忙忙的收起了图谱,“我还没准备好呢,直次再跟傅大哥说。”
“那属下告退。”说完杨翰不卑不亢的走出帐外。
怎么回事?我一个外人把他当外人,竟没丝毫不快?
“杜风,怎么了?”傅君勉看出了杜风对杨翰有类似孩子的别扭。不过这杜风也就十八岁,而那时自己十六七岁时在军队里被严格残酷的训练还曾躲在被窝里哭过。想到这里君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杜风摇头,随即继续寻思,刚才用眼晴余光看到这个本该木讷而豪爽的副将在看到图纸时眼中突发锐利,但那抹戾气很快消失。杜风虽不是心思细密之人,但可以肯定刚才所见决非错觉。
因为什么呢?是对比出来的,有些东西太不对称了……
这杜风又在发呆,竟把他这个将军当作完全透明。君勉又气又笑的晃手于杜风眼前。
杜风觉得眼前有异,回过神来对上君勉笑意盈盈酷似君煜而略带粗犷的脸庞,清洌的目光,揶揄的神色……
易容?有点像,可是又不像是……
傅君勉看到傻乎乎咧嘴而笑的杜风,立刻忍住开怀大笑,太滑稽了,这个杜风太有趣了。
禁不住心痒的杜风还是告诉了君勉这个迷宫的建造。殊不知杜风应是低估了自己,这个提议在军中讨论后通过。不费兵卒,瓮中捉鳖,有何不可?
雪夜的苍穹昏沉漆黑,远方的青山突显灰白。
帐内,一豆油灯静立。素衣着的杨翰静思着前面的一副图。
高,实在是高,也许建这么一座迷城不到三天就以完成了。这里面包括了这片峡谷的几座山峰,以这几座山峰垒点,剩下的垒点只需用现成的材料——冰雪,堵塞或恐高就可以了。杜风在这里没白混,只需几天便把这里地形勘探得如此清晰,并且充分考虑到了最得利的位置。
杨翰在一排书中抽出了一本兵法校理,他对眼前的图有印象,只是那种记忆是晦涩的,要完全理解很难。
翻到其中一页,杨翰双眉紧皱。自幼聪明绝顶,有着过目不忘本事的他升起浓浓的自弃感。太渺小了,面对这些古奥冗繁的籍典,他甘拜下风。有时候他了会想自已的部族要打败这个古老悠远的民族,是不是付出的太悲惨。
原始图是由八个阵势所组成的军队操练和作战攻守非常完美的行阵图。其善于挖掘各军优势,并注重多军配合,在作战其间能做到变幻莫测。
古籍上说到设图为迷阵,入之眼有草木皆兵之象,耳中沙沙若嘶杀刀入血肉之声。
原始图是极为繁琐而奥秘无比的,此刻却被简化得如此。
而杜风设的迷阵只三十六垒,分设大小中三垒,以中部起看以西往南方向便是一条宽达几丈已经结冰的河流。这便缺了一个出口,而以西往北就是汉方军营。
东南方是我方大军……杨翰陷入了愤恨揪心的思考,这个阵于他方来说简直就是胜劵在握,如果我方可以靠近他方军营,只不过是简单的守株待兔而已。如果陷入阵中,那么到时全军如砧上鱼肉,任人宰割,再者破冰而出,雪块滑落,后果更为可怕。
他方迎战,我方至少死得其所,可是他们根本不需一兵一卒……若两方僵持,输赢昭然。
杨翰痛苦的落下了泪,他改容换装成一个已死之人在此卧藏近一年,军官品阶不低的他总是很卖力的训练士兵习阵,小心翼翼的出现一丝丝不被人发现的缺点,不知不觉的情报带给自己族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痛楚与隐忍,但老天丝毫不怜,这场雪下得太久了,久得让无数生命折腰。
“怎么办才好,父王,这关很难很难……”杨翰喃喃自语,可以不打,但等待一样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