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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为了躲避猛兽,他只敢爬上树歇息。
在外面过了一段时日,扶苏才发现自己从前太过天真,也太过自信,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被圈养的久了,一旦离了鸟笼竟然无所适从。在寂寞无助的时候他也曾生出回咸阳宫的念头,他是秦王的长公子,若是求见父王替他做主,也许就能……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那里太过危险,而他无依无靠,无权无势,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回去只能是白白送死。
三日前,他昏倒在路边,被这位好心的老人救了回来。老人的家不过是几间紧挨着的茅屋,老人似乎独居与此,除了他住的屋子,剩余的房间都空空荡荡。
扶苏喝完粥刚刚将碗放下就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老人急忙迎了过去,对闯进来的人道:“里长,我们家真没人了!我那三个小子,前年都被征去军队讨伐楚国了。”
那位里长似乎还不死心,又往房里张望了一番,指着扶苏道:“怎么没人?那不是还有个吗?”
老人连忙摇手解释道:“那是个闺女。”
扶苏披头散发坐在榻上,裹着被子,看不出身形。他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动,只能任人打量,深怕给人看出破绽给老人家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里长细细看了看扶苏的脸脸色苍白,瘦小,,那细皮嫩肉还真不像个小子,原来是个女娃!里长不无失望的带着人离开。
老人送走了人,赶紧将门拴好,走到榻上对扶苏道,“孩子,吓到你了吧?”
扶苏摇摇头,乖巧的道:“是我给老人家添麻烦了。”
老人叹了口气,道,“你身子还虚得很,好好歇息吧。”说完就端起空碗起身往外走,替他掩好门。
扶苏躺在榻上,脑子里想着的却是老人刚才的话。他虽不得宠,住在偏殿之中,然而消息并不闭塞。他知道三年前,嬴政就曾发兵攻打楚国。那一次因为兵力不足
,秦国大败。第二年,嬴政又征兵六十万,令老将王翦统军,据说如今已经打到楚国都城了。
他躺在榻上昏昏欲睡。卧榻很硬,用石头垒起来,下面垫上干净的稻草,最后铺上垫子,可他却睡得安心,咸阳宫的寝殿很大,却没几个人宫人,夜深人静时他常常会被噩梦惊醒。
老人的孩子都在楚国的战场上啊,很想去看看……这是他入睡前突然冒出的念头,殊不知这一念之间却足以改变他的一生。
在老人家休养几天后,扶苏拒绝了老人的挽留,辞行往楚国而去。
路途遥遥,扶苏一路跌跌撞撞的走着,离楚国越近,越让他心惊。
战争过后,田地荒芜,他甚至还目睹过鲜血成河、尸横遍野的场面,战争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还太过残酷。
扶苏在路上遇到许多逃难的楚国人,那些人聚在一起,时不时会咒骂秦王一番,表达出对秦国侵占其家园导致他们流离失所的怨恨。扶苏扎堆在人群里不敢开口说话,他怕自己的口音暴露出自己是秦国人的身份,成为众人泄愤的工具。
好在他年纪小,不太引人注目,又一直很低调。饶是如此,他还是结识了一个来自楚国七八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很单纯直爽,对人没有戒心,絮絮叨叨的什么都告诉了他。小男生是自称是楚国的贵族,从楚国蕲地逃出来时和家人走散。
那小孩子第一次见到他,就望着他的眼睛道:“大哥哥,你也有重瞳啊!阿籍也有哦,爷爷说过,有重瞳的人将来必能有大成就。”
那之后那孩子似乎就缠上了他,两人结伴而行,一路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一座村落。
村子里太过安静,等扶苏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
小孩很快病倒。高烧不断,不过一日整个身子就已虚脱。奄奄一息之际,小孩拉着他的衣袖,对他道:“大哥哥,阿籍要死了,这个给你……”小孩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交到他手里,用尽最后的力气道,“这是阿籍的爷爷留下来的,如果……如果有一天大哥哥能找到我的家人,请把这个交给他们……大哥哥你要记住……阿籍姓项……爷爷是楚国的大将军……项燕……”小孩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小,最后拽着扶苏袖子的手也松了开来。
“阿籍……”扶苏终是开口唤了一声,却再无人会答应。
他伸出颤
抖得手在孩子不肯合拢的双眼上轻轻一抚,将那双与他一模一样的重瞳合上。
头疼的厉害,身子就跟在放在火上烤似地热,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