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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会在此?”栾颂淳看见南宫睿的军旗,不禁失色。
“栾颂淳,你可知相国大人已和胡夷人达成停战协议,之前收了你金帛的夷人乃是假装围攻边关,好让你这叛臣逆贼掉以轻心,方能让皇上识出你的真面目,将你一举歼灭。”
南宫睿厉声喝道,他端坐在马上双手抱拳,向东门的名忧尘遥施一礼,然後瞪向栾颂淳,“一切尽在相国大人的掌控之中,你还不快些下马受降?”
栾天策听到这里转眼看了立在东门,低眸向援军微微颔首的名忧尘,放下心的同时又立刻涌起了一阵汹涌怒涛。
若说这些全在名忧尘的算计之中,那麽他暗中谋划了那麽久的政变在对方眼中岂非如同儿戏般可笑?之前满以为能够夺回实权,而後遭遇到栾颂淳的背叛,此刻名忧尘又在天都臣民面前上演这出受上苍庇佑的好戏……
这桩桩件件如同闹剧般演绎的事情在名忧尘看来,应该是对他这个皇帝最大的嘲讽了吧?栾天策沈著脸,在心中转著念头,侧目看了望著城下援军发呆的栾竣泓一眼,“五弟,你还在等什麽?”
栾竣泓恍然大悟,他知道皇帝的意思,有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更具效用。不再迟疑,栾竣泓低头喝道:“城下众军听著,当今皇上宅心仁厚,他亲下御旨,凡不明真相跟随赵王者皆不论罪,只要脱离叛军,走到城墙下面待命,皇上仍将其视为子民。”
栾颂淳军中那些崇敬楚王的人见了援兵与之前的奇景都不再迟疑,纷纷走到皇城外墙下方,放了武器,等待这场兵变结束,之前犹豫不决的那部分人权衡利弊後也跟著去了不少。
刹那间,栾颂淳二十万大军去了七、八万,还有一部分虽然没有动,但脸上明显已露迟疑之色。
“你们不想活了?竟敢临阵脱逃?”栾颂淳又惊又怒。
他征战经验丰富,火速催促馀下的士兵尽快攻下眼前的皇城,希望能抓住栾天策与名忧尘,逼迫南宫睿退兵。
栾颂淳的军队刚动,边关的援兵已如同潮水般向他们的後方袭来。城下厮杀声震天,此刻天色虽亮但刀光剑影挥舞成阴;举目望去,四周彷佛仍然一片暗淡,有如身处在黑夜中一般。
名忧尘慢慢走到这边的城墙,入眼已不见栾天策的身影。
“皇上的性子倒是急得很哪。”名忧尘喃喃自语般说了这句话。
昭华太後脸色大变,推开扶持她的宫婢,趴在城头向下看去,但见栾天策领著栾竣泓和宋震山带著守军冲出城门吊桥,只留下几千人看守城墙。
“皇上,万万不可涉险啊!”昭华太後的哀叫没能挽留栾天策,她急红了眼,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回头望向似乎早料到栾天策会这样做的名忧尘,“请相国快些想法劝皇上回城。”
“皇上的性子越发倔强了,他若肯听臣的意见,也不会有今日的赵王之乱。”名忧尘看著栾天策高大的背影,说道:“臣昨晚请皇上做好迎敌的准备,可没让他不顾龙体,轻率抛下百官万民,出城与叛军作战。”
“三哥如今已出城了,两军对垒,刀剑无眼,你难道就不能想出办法请他回来吗?刚才你还装神弄鬼地站在东门,接受那些愚民的膜拜,想那些事,你就有办法了?”
栾苓萱用力瞪了名忧尘一眼,她平常不关心朝纲,只是听说相国辅政手段高明,因此不快对方身为臣子却屡屡对太後和皇帝无礼。
“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百灵庇护,他身边还跟著楚王与宋将军,应该不会有事。”名忧尘说到这里,见昭华太後脸色苍白,栾苓萱满脸不服,似乎还想再说。他轻轻冷笑了一声,在两个女子惊异的目光中悠然开口。
“若皇上为佑万民殉国宾天,那也是臣无法阻止的事。所幸,皇族并未断了血脉,其他皇子仍然健在。”
见名忧尘漫不经心地看著城下两军交战,好像自语般说出这样的话,目光平静冷酷,太後与栾苓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前者呆了半晌之後失声痛哭,後者担忧的目光中涌现一股怒意,咬牙领著亲近的女兵冲下城楼。
“苓萱,你干什麽?快回来!”原本站在一旁劝说昭华太後的昭荣太後,看见女儿领兵出城,惊得腿脚发软,她连向城下看的勇气也没有,还是段雨孜回过神之後,扑到墙头向下观看。
名忧尘不为所动,令人保护好两位太後,莫要让她们发生意外,以免皇室再有伤亡。他这话又让两宫太後苍白的脸色变得几乎透明。
“忧尘,你何苦故意说大逆不道之言,平白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