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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对他没有怨言,朕也想许他清静。至於你的妻子……她虽是信王之妹但素无恶行,自然不在名家有罪族人之列,朕不会为难她。”
“末将多谢陛下宏恩,愿生生世世为我皇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南宫见天颜温和似无之前森严之色,当即诚心诚意又磕了几个头才退下了。
“啪!”栾天策在南宫睿离开之後,伸掌重重拍在书桌之上,吓得两名上前准备替他磨墨的小内侍伏地不起,生恐天子将莫名怒火发泄到他二人身上。
天都 下 第八章
一股难以言明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栾天策真的不懂。
如果说名忧尘明明知道他会算计,为何不做防备反而刻意吩咐手握重兵、真正能颠覆天都的大将必须听他的命令?
难道名忧尘自找死路?他是顾忌骆斐勋?还是做做样子,说些好听的话哄著南宫睿那个老实人?却被对方当真了?
心中乱七八糟转著念头,栾天策连什麽时候杜成憬进来挥手让那两名小太监退下去也不知道。
“陛下,老奴请问,今晚去哪位娘娘宫中歇息?”
“朕哪儿都不去!就在这紫霄宫待著!”
栾天策颓然坐回龙椅,突然又想到名忧尘那日在他的算计之中抱病领军前来援救,还有得知被他陷害之後平静无悔的情形,胸口蓦然一热,心中隐隐泛起奇怪的念头,莫非名忧尘是因终於有些在乎他了,所以吩咐南宫睿必须对他忠诚?
尽管这种想法让栾天策倍感荒唐可笑,皇帝自个儿也觉得他还不能让城府深沈的名忧尘退让牺牲到那种地步,但每每划过这种念头之时,栾天策仍觉心跳得厉害,身体无法自制的乱抖,甚至还有一种无法好好吸气的感觉。
“晚上还是去掖鸿宫吧。你让御膳房做些他平时喜欢吃的清淡菜肴,参汤不要煮得过浓,他的身子受不住。”
“是。”见皇帝提到那个“他”时放软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温和了,杜成憬心中暗叹,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出去传令了。
栾天策用了午膳,想著南宫睿告知的事,哪里还有心情处理那些不太要紧的政务,心烦意乱地坐了一会儿便出了紫霄宫。
回首瞅见跟在他身後的那一大群面目呆板的官婢与内侍,皇帝心中又莫名涌出烦躁与火气。他阴沈著脸不让众人跟随,只带著杜成憬向掖鸿宫的方向去了。
众人如今更感天颜喜怒难测,难以揣摩圣心,无人敢跟上。
栾天策领著贴身内侍很快来到掖鸿宫。
留在这座宫殿看守与伺候的人见到皇帝只身前来,都知其像往常那样不让人进去通报名忧尘接驾。然而这会儿却有一名小宫婢上前禀报,说信王在屋子里闷得久了,刚刚和前来探望的骆大将军去前面的院子透气去了。
皇帝点了点头,他允许名忧尘可以在掖鸿宫内外走动,也是不愿让对方憋得发慌。他给了名忧尘最大限度的自由,换了别的帝王,就算不杀了把持朝政多年的权臣也会将其押解下狱,但那个人毫不领情,对待他比以前更加漫不经心。
想到这里,栾天策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的光芒,他慢慢向名忧尘所在的庭院走去。想到他倚重的心腹大臣在南宫睿之前向他提出辞行,但骆斐勋出发前居然来这个敏感之地探望被软禁的前相国,皇帝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过栾天策不会怀疑骆斐勋对他的忠诚,尽管这位镇南大将军与南宫睿一样是那样的老实人,但皇帝还是有信心完全能够驾驭骆斐勋。相信对方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不会顾忌四周的目光,坦坦荡荡来到掖鸿宫与名忧尘叙话。
“我此刻应该叫你名大人还是信王爷?”
远远的,栾天策听到骆斐勋隐含轻讽的语气从庭院那边随风飘过来。
从骆斐勋的言语之中听出一股恨意与敌意,栾天策心中微松,至少他这位大将不是名忧尘早早安下的伏兵,这让皇帝觉得他的尊严得到了最低限度的保障。
“镇南大将军何必明知故问?如今的名忧尘身无官职,只不过是个被软禁於此的挂名王爷罢了。将军前来不知有何贵干?”名忧尘淡漠的语声响起,好似没有听出访客的讽刺之语。
“本将已经辞别皇上,不日就要领军回到南方了,临行前特来探望以前权倾朝野的相国,看看名大人突然閒下来之後的日子过得顺不顺心。”
“骆将军,奴婢知道目前有很多落井下石的小人奏请皇上定我家大人之罪。你和南宫大将军并列众武将之首,位高权重,气度不同寻常,将军理应不会像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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