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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拉住栾苓萱的栾青宁转身,微有些埋怨也有些担忧地看向好友。
“青宁的身子一向不大好,你回去歇著吧。站在这城墙之上,若被冷箭射中就不好了。”名忧尘并不回头,突然伸手抽出身旁一名守将的佩刀,将城外远远飞来的一枝箭打落。
众兵神色大变,呼涌而上将名忧尘团团围住,所幸城下两军短兵交锋,偶有散箭飞来但劲势微弱,城上众官看得明白,这才放心。
“烦劳文先生带一队兵士护送青宁回宫。他在这里,总让我心神不宁,若伤及好友,忧尘必会自责一生。”
听了名忧尘这样说,文逸风劝著神色忧郁的栾青宁退下城墙。名忧尘返身没有相送,他的双眼此刻落在冲出城门的栾天策那里,有心想看皇帝如何作为,唇边不觉泛上意味深长的微弱笑意。
“城下众军听了,朕特赦了你等的谋逆大罪,快些随朕捉拿叛军之首赵王。活捉赵王者,无论官阶大小,皆赐其一年俸禄,官升三级!”
栾天策挥矛对那数万名从栾颂淳军中走出,呆呆站在城下的士兵喝令。语毕,他迎上两名赵王的大将,大喝一声,手中长矛有如蛟龙出海,不消三回合便将敌将挑於马下。
众人见皇帝如此勇猛,不在楚王之下,都大声喝彩助威,声动城池。栾颂淳见了,咬牙率领数十员将领向栾天策冲过去,栾竣泓与宋震山连忙带人迎战,随後赶来的栾苓萱也加入了战团。
“本公主随先皇出猎,就连猛虎黑熊也能将之毙於剑下,你们这些没君没父的逆贼又有何惧?”栾苓萱趁敌将心神发虚,捡到机会将其刺伤,嘴中发出爽朗的笑声,跟著勒马紧紧跟在栾天策身旁。
众人见安宁公主武艺不输须眉男子,迎上赵王的大将居然也能斗得不分胜负,忍不住又大声叫好。眼见公主身为女子尚且如此勇猛,追随皇帝的众军斗志与好胜之心更加高昂。
“追随朕者脱下头盔,生擒赵王!”栾天策无奈地瞪了皇妹一眼,知道无法令其回城,他反手抛下头盔,大声下达全力进攻的战令。
栾竣泓与宋震山连忙效仿,他们知道这是为了让赵王的降军分辨身穿相同战甲的叛军,动作不敢迟疑。
那些无所适从的降兵回过神,眼见皇帝和楚王举矛横枪,杀到之处煞气凛然、所向披靡,皆看得血脉贲张,立刻遵从栾天策的命令脱下头盔,为求立下显赫战功赎罪并得到国君亲赐的殊荣,全都大声呐喊,举起兵刃冲入战场。
这一仗展开,边关数十万声势浩大的援军与临阵倒戈的七、八万赵王之兵合力夹击叛军,他们群情振奋,人人拼死杀敌,到了黄昏时分便将栾颂淳的军队灭了十之八九,最终还是栾竣泓与南宫睿合力将顽抗的栾颂淳逼落下马,生擒了。
栾天策此刻才觉手脚皆麻,身体发软。他闭目微微定了定神,耳中甚至听不到栾竣泓与栾芩萱开心又沙哑的交谈声。不知这样被人拥著走了多久,栾天策恍恍惚惚回到城墙,仍然没有从这种虚脱中醒过来。
“皇上,请睁开龙目,好好看看。”
蓦然,名忧尘温和淡漠的语声飘进皇帝耳内。
栾天策感到他身边聚拢的人更用力地扶住他。不及探究抓住他左右胳膊的人是栾竣泓还是栾苓萱,栾天策猛然睁开双眼,看向名忧尘语声发出的方向。
“这就是战场,你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臣请皇上用心记下体会到的一切,这样,你将来在亲政以後才会知晓,不到万不得已才发动战争的必要。”名忧尘不卑不亢地说著,移开直立在栾天策面前的身躯,将头望向远方。
栾天策身不由己顺著名忧尘的动作看了过去,入眼所见赫然全是尸体!之前陷在拼杀中尚且不觉,如今年轻的皇帝才看到尸横遍野,断肢残臂,头破身损的惨烈景象。
两军士兵流出的血将皇城四周的土地都染红了,浓浓的血腥味泛著寒意在冷风中飘荡,夹杂著受伤士兵的呻吟与呜咽,几乎让人以为是听到了孤魂在哀嚎。
栾天策打了几个冷颤,他不是害怕而是心惊。父皇与五弟从未说过战争是如此残酷,而他身为国君下达战令之时也觉理所当然,认为只要是兴仁义之师就是替天行道,为民谋福。
没想到眼前所见却令栾天策手脚冰冷,後背发寒。他此时才记起死去的士兵也有家人,也有故土;如果他夺回大权,扩张疆域之後自身原气大伤,那还算什麽胜利?今日这场仗的胜算明明还在他们这一方,但仍然死伤无数,看来日後行事还得考虑周全。
“皇上需得牢记,为人君者的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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