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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微微颤了颤,名忧尘意识到他的失态不禁哑然失笑。他不惧死亡,但不愿在此时死去,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所以目前,就让他再和这个年轻的皇帝好好玩几局吧。
心中转著念头,名忧尘唇角浮上细不可察的笑意,他轻轻抬手,理了理搭在栾天策宽阔额头旁边的发丝,眼中掠过一抹少有的温柔。
傍晚时分,足足睡了近一整天的栾天策才打著哈欠懒懒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叶床上面,身上搭著名忧尘的披风,心中大大不满对方趁他睡得香甜竟然离开他的圈抱,将他独自放在一边。
迅速起身,栾天策赫然瞥见名忧尘静静坐在一旁,斜下夕阳那微红带金的馀光洒在眼前人的後背,让他有些瞧不清对方的容貌,但名忧尘幽幽的眸光好似尽数笼罩在他的身上,没有分给旁人。
这个感觉又让皇帝展开了灿烂的笑颜。
名忧尘看见栾天策的神情从微愠瞬间转为欣悦,心中未免好笑。但没让他说话,栾天策去上前,握住他的手轻轻向上提,名忧尘居然难得顺从地顺著皇帝的手站了起来。
“我们今晚在哪里落脚?”
名忧尘说了地名,栾天策不待他讲第二遍就催他上马,自己也翻身坐在马上,向那口温泉驰去。
“朕连夜赶路,弄得一身臭汗,也难怪忧尘嫌弃,离朕那麽远。朕此刻就去清洗,这样你就不能对朕敬而远之了吧?”不管四周大惊失色跟上的士兵,栾天策飞快说道,催著名忧尘快走。
名忧尘听了扬了扬眉毛,忍下狠狠睨视栾天策的冲动,他不看这个故作委屈的皇帝一眼,扬鞭与栾天策并肩赶到了目的地。
栾天策不等马停住就跳下去,一面走,一面将战袍衣物和靴子脱了,最後赤条条、大大咧咧地跳入冒著热气的泉水之中。
名忧尘看著四周没有见过皇帝的兵士目露惊讶,微微皱眉,让他们不用近身守护,暗怪栾天策仍是如此任意妄为,心中却第一次没有像平常那样真正起了责备之意。
“大人,奴婢将皇上淋浴後的新衣放在这里。”沈夜将置来的衣衫放在泉边,恭敬地对名忧尘说道。
轻轻颔首,名忧尘示意贴身内侍退下,回头看向泉中,见皇帝一口气游到了对岸,正转身向他这边游来,不自觉叹了一口气。名忧尘发现他和栾天策在一起的时候,似乎越发觉得无奈,却又不讨厌这种感觉。
名忧尘坐在泉边洁净的石上,好似恢复了力气的栾天策身手敏捷地靠向他,接近岸边时皇帝沈入水中,接著又浮出水面。温泉近岸的浅水区刚至他的大腿,栾天策随手将湿淋淋的头发拂向脑後,让他那张英姿勃发的脸在名忧尘眼前展露无遗。
“皇上如今也不小了,怎麽还是这麽淘气?”对袒露在眼前的健美身躯和那不雅之处视而不见,名忧尘温和平淡地发话,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忧尘也不比朕大上多少岁,为何总是这般老气横秋?”栾天策说著,炯炯的目光突然一闪。在名忧尘直觉不妙的微怔之间,皇帝猝然出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把将失神的他拽进水中。
“哈哈,忧尘,你站在泉边看著朕独自享受这口泉水,岂不是无趣得很?”栾天策说著,乐不可支地拖著有些恼意的名忧尘再向水中走了几步。
泉边近岸的水域虽浅,但名忧尘以坐姿被栾天策拽下,还是将衣衫浸湿了一大块,他抽手甩开皇帝的手掌,耳中听见栾天策愉快的语声响起。
“忧尘,你可知道,朕之前非常开心。”
“皇上救了微臣性命,故觉可以在臣面前肆意而为,因此快意?”名忧尘脱下最外面的湿衣,拧著沾到水的里衣,看来没打算下水陪著皇帝一块沐浴。
“朕从未那麽想!”栾天策深深盯著名忧尘的双目,一字一句坚声说道:“朕特别高兴仅是因为朕知道,刚刚忧尘注视朕的时候没有想到别人!那一刻,你心里想的人只有朕!”
名忧尘语塞,他难得在面对皇帝之时感到尴尬与拘束,又很快因体会到这些情愫而恼怒。就在他抬头瞪向栾天策的那一刻,皇帝却突然逼近,伸手揽过他的腰,低首吻住他的嘴唇。
这一个吻意外的温柔绵长,栾天策的动作异常轻缓却带著无可憾动的坚定和执著。名忧尘只能感到他被一双火热的唇用力亲吻,对方滚烫的气息与温热的泉水包裹著他,见证这个吻从浅触发展到深尝。
渐渐的,似乎打算把相思在这一次的缠绵中得到补偿的栾天策有些失控,他吻得忘乎所以,动作变得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