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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心脏在右边就好了。
如此一来,在拥抱云雀的时候,彼此的心脏是不是就会靠的更近一些?
「……要出去的话,记得穿上外套。」迪诺远望窗外明媚的庭园。
他的园丁很尽责。
就算每年冬季下著霭霭的白雪,庭院仍是一片奼紫嫣红。
迪诺犯不著看,还是能猜到云雀接下来的动作。
日复一日的,向来就不只有他和云雀之间顾左右而言他的对话。
迪诺不晓得云雀有没有听进叮咛。
对方一意孤行的行事作风,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习性。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伴随著关门声。
迪诺明白。
云雀恭弥又再一次在某个早晨里,离他而去。
迪诺深吸一口气。
果然放不下云雀恭弥,无论对方有无失忆。
「……罗马力欧?」他随手拨了通电话。
「对、麻烦你们盯著他,别让他遇到任何危险,更不要让他发现你们在跟踪,就算失忆,他还是最强云守。」他倚著窗台,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无论云雀遗忘过几回,都不属於他。
如果,他是云雀的记忆片段该有多好,就算忘记,他终究属於对方的一部分。
——就像六道骸的存在一样。
暮秋的季节里,最后一片瑟瑟枯叶随风凋零。
冬去春来,枯木枝枒还会生成嫩叶,而他的心脏,永远只能碎了一地惆怅。
没多久后,孤寂的身影出现在庭园里。
迪诺由上而下睥睨著单薄的墨色人影逐渐远去,云雀身上披著不符合身高尺寸的西装外套。
想必云雀出门前,定是随手拿了搁置在椅背上的他的西装外套。
也罢,有总比没有好。
明明彼此的身体都结合这麼多回,为什麼他们还是遥不可及?
他要做到哪种程度,云雀恭弥才会像接受六道骸一样接受他?
就算仿效著神似六道骸的佞笑,云雀终究还是无动於衷。
又有谁知道。
究竟是云雀恭弥彻底忘了六道骸,还是单纯只因为——他不是六道骸?
斑驳的记忆真有如此可靠?
它都弃你於不顾了。
你还在挣扎什麼?
事实上,迪诺想说的是。
——六道骸都舍得放手留下你一个人,为何你就不能像他一样洒脱?
云雀打著赤脚,绕过花园中的喷泉。
他在偌大的庭园里一下子便找著了出口,彷佛失忆之前,就对这里相当熟稔。
他在加百罗涅宅邸外拦了辆车。
坐上车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压根不会说义大利文。
云雀望著手里那封皱巴巴的信纸,欲言又止。
犹豫了几会,最后只好将那封信,毫不保留地摊在司机面前。
他用冰冷的指尖指出那串地址。
只见对方点了点头,示意他会带他到那个地方。
云雀没发现。
那串地址是用日文撰写,身为义大利人的司机为何能够一目了然?
在义大利刚好碰上懂日文的司机,机率实在相当渺小。
他当然不会知道。
停在加百罗涅宅邸前的车,是迪诺的手下。
对方肯定看不懂日文。
只是三不五时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他连思考都不用思考,就能带云雀到达地址的所在地。
司机在到达目的地前,居然二话不说将车子开到某间花店前。
云雀备感诧异。
他试图从照后镜里看出对方的底细。
没想到司机带著墨镜,不苟言笑的程度和他相比更是平分秋色。
只能作罢。
云雀下了车。
花店的招牌上写著义大利文,他却想都不用想就看懂那单字。
彷佛本能反应似的,在心头浮现。
——Felicità。
——幸福。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能看懂招牌上的义文。
可云雀想起,现在的他只是个连记忆都没有的人,眼前发生什麼事对他来说都值得惊艳。
所谓的“幸福花店”。
究竟是买花的人会得到幸福,还是收到花的人会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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