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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六道骸?」皱眉,冷漠的墨瞳里瞬间充斥著警戒和不易见的迷茫。
连唯一能相信的人长什麼模样,他都想不起来。
看来真的什麼都不记得了。
信里说过,他是讨厌草食动物的吧。
那麼,有记忆缺陷的他,岂不是连草食动物都不如?
云雀赤裸裸的盯著男人。
企图用锐利的视线,强行突破那个闪烁的眼神。
对於他的提问,男人只是明显一怔,又随即扬起动人心魄的笑靥。
看那诧异的神情,对方好像没料到云雀会这麼问。
可猜不透的笑容背后,似乎却又隐藏著“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的情绪。
他摸不透男人的思绪。
看来高深莫测、心怀鬼胎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男人无谓地耸了耸肩。
他没开口回答云雀的问题。
心里更不打算著墨最恰当的答案。
——至於他到底是不是六道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男人漫不经心地走到梳妆台前。
他好不容易才把视线从云雀诱人的锁骨上转移。
优雅地扯开领带,潇洒地卸下墨色西装和满身的风尘仆仆。
没想到从彭哥列宅邸赶回来后,和云雀恭弥说上的第一句话,还是不著边际的对话。
日复一日。
——琐碎到恍如昨日。
他无心计较云雀对他的试探和疑心。
今天倘若换作是他丧失全部的记忆,肯定也会对出现在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抱持著猜忌。
——尽管那人天天和你睡在一起。
男人望著镜子里不如以往纯粹、崇高的自己。
今日非比往昔。
幽远的金眸、略显苍白的倦容、轻抿的薄唇和嘴角边的谐谑。
「………」云雀始终没等到对方的回答。
信里说,六道骸的发型像极了凤梨。
可眼前这男人,既没有标新立异的发型,也没有邪佞的笑容,更没有异色双瞳。
估计不是六道骸。
对方虽有著耀眼的金黄发色,他却没见著信里说的“爽朗的笑靥”。
又或许是白云苍狗。
不论是他还是那男人,都不再是往昔的那个人。
云雀的思绪又回到了原点。
他不知道该怀疑信的可信度,还是眼前这男人。
「你又恢复记忆了?」深邃的琥珀色瞳仁里,流窜过一丝不太明显的诧异。
「………」云雀轻抿嘴唇。
——“又”恢复记忆是指什麼?
难道他曾经想起那些远走的记忆,可又在不知不觉中忘记的意思吗?
显然他不比对方来的有恶趣味。
他是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才默不作声。
至於男人为何选择充耳不闻,他一开始问的问题,他不晓得。
云雀当然不相信。
对方和他一样失忆,所以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六道骸”。
你要说他“恢复记忆”了吗?
那也不然。
他只是手上紧握著片段的记忆罢了,脑子仍旧什麼都忆不起来。
男人透过镜子的反射,瞅了他一眼。
云雀从没移开视线,自是把琥珀色瞳仁里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随手拿起梳妆台上昨晚没喝完珍藏多年的红酒。
他俐落地拔开软木塞。
犹如鲜血般鲜艳的嫣红色液体,一点一点填满透明玻璃酒杯。
杯里的酒在翻腾。
从腥红到暗红,就像沉积多年的情感。
红酒自是沉放越久越有价值。
——那感情呢?
这些年来,他还没从云雀恭弥的身上找到解答。
男人转过身。
优雅地将酒杯凑近红润的唇边,轻啜了口。
半眯起的琥珀色瞳仁穿透过酒红色玻璃,窥视著些许扭曲的墨色身影。
「抱歉,早上看你还在睡,不想吵醒你才没说一声就出门。」语气轻浅淡薄,酒精味四溢。
颀长的身影斜倚在椅背上。
姿态煞是一派慵懒,倦容瑕不掩瑜。
这瓶红酒的滋味酸中带甜,复杂当中富有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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