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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京眼里一热,立即咬住嘴唇,她是个洒脱的女子,虽然眼前这情景令她感慨万千,但是如果在这样的场合哭得稀里哗啦,未免有矫情之嫌,所以她忍住胸臆中几欲奔腾而出的感动与幸福,眉眼弯弯地说道:“我答应你,不管有多少苦难,咱们都共同承担,永远不相离弃!”
永远不相离弃,这是比一纸婚书更加牢固的承诺,周晓京想,这样就够了,一生中遇到这样一个人,夫复何求!霍云帆却觉得远远不够,就在周晓京答应他的那一刹那,他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一定能让十年前那桩悬案真相大白,一定可以让霍周两家冰释前嫌,一定可以让所有的人真心为他们的爱情祝福!
蕙状花茎上挨挨挤挤地生长着烟紫中含着荧光蓝的花苞,轻盈的翅膀般暖紫花瓣,柔软的质感,透着一点微红,出尘的美丽,薄荷里带点樟脑的清凉之味,淡到极点的甜香。。。。。。疲惫的性灵在花香里重新舒展丰盈起来,这美丽的,柔情的,出尘的薰衣草,是不慎落入凡间的精灵,正如他的晓京,永远给予他无限的勇气和力量。
霍云帆和周晓京在尼姆镇的格拉斯住了近一个月,晨起一同荡秋千,晚来并肩看彩霞,在长满薰衣草的山坡子上奔跑,旋转,累了,两人就坐在树荫底下,周晓京会倚在霍云帆的肩上小憩一会儿,这样神仙般的日子简直不知日月,仿佛只有一忽儿,假期却已经结束了,他们这才恋恋不舍地告别尼姆,返回普罗旺斯港,与那些在法国交流学习的同学们会合,共同回国。
第94章 催命的来信
那座位于法国乡间的别墅;就交给奥黛特全权打理;周晓京原以为在离浦江万里遥远的地方;购置这样一座乡间别墅;没有可靠的人去打理;总是不放心,没想到霍云帆却告诉她,奥黛特的父亲是霍氏公司聘用的技术人员;在浦江几十年了,与霍家十分交好,如果看不到他的棕发碧眼,绝对不会相信他是法国人;所以托奥黛特看守别墅;是尽可以放心的。
同学们在这一个假期里长了许多见识,也结交了许多法国朋友;人人都兴尽而归;高兴之余更加感谢霍云帆的盛情安排。潘志安也很高兴,几十天未见他;他虽然黑了;瘦了;但是眼中熠熠地神采却是掩饰不住的,小伙子对未来充满信心,人也更精神了!
潘志安在法国见闻颇多,积攒了一肚子的话,所以在归途中去找霍云帆和周晓京聊天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潘志安兴冲冲地对他们讲他在法国的种种经历,并且对巴黎高校中流行的左派思想和社会主义思潮十分感兴趣。
霍云帆鼓励他以后来到巴黎好好学习,学成之后报效国家。潘志安是热血青年,跟霍云帆煮咖啡论英雄,然后,又活力四射地去其它同学那里激扬文字去了。
一行人在船上谈谈说说,霍云帆与周晓京更是情意和好,故而大家没有一人觉得旅途无聊,皆有一种船行太快的感觉,不一日,竟然已到了樟宜。
民国年间由欧洲驶往中国的船,为了安全保险,往往都取道风平海阔的马六甲海峡,樟宜是位于马来半岛的良港,客轮修整补给的好去处,“瑟蓝斯号”在海上航行这么多天,也到了该靠岸修整的时候,因此如来时一样,在樟宜停靠三天,再向北而行。
霍云帆和周晓京闲来无事,原想利用这假期的最后一点空闲时间,好好欣赏一下马来半岛的风光,看看高大的棕榈,尝尝美味的椰子,两人把这三天的出游计划都做好了,却见潘志安郁郁不乐地来找他们。
周晓京只道他与船上的同学闹了意见,故而不高兴,便忙拉他在甲板的太阳椅上坐下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志安?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潘志安欲言又止,看了看周晓京,又对霍云帆道:“霍大哥,我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跟您说,您跟周小姐好不容易度个假。。。。。。”
霍云帆却鼓励他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果没有紧急的事,也不会来找我,你只管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尽量去帮!”
潘志安道:“那么,霍大哥先看看这封电报吧!”
接着,潘志安才说出这封电报的来历,原来潘家在樟宜有个远房亲戚,这亲戚虽然迁来南洋已久,但因为是生意人,经常往来于中国与南洋之间,所以亲朋故旧却也不曾疏远。“瑟蓝斯号”前往法国的途中停靠樟宜时,这位亲戚就曾请潘志安去他家吃饭,这次回程之前,又早早的打听好了潘志安大致到达樟宜的日期,一待客船靠岸,就请潘志安再去做客。
没想到这次潘志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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