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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被长出来的纹路撕扯出岁月的伤痕。
章四八:我才是你的恶作剧
而在那棵树的旁边,就是我的那一棵。
有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明明是两棵并排一起长的葡萄树,但是我的那一棵却长得奇高无比,藤蔓交错铺展开来,在架子上茁壮地缠绕。
江图南说,他每隔半个月就亲自来给这两棵树浇水施肥。
因为太想要看到我在树干上写的是什么,因此总是给我的那一棵多浇点水,用的全是进口的有机肥,一次埋进去小半袋。久而久之,这一棵树就变成了葡萄树中的“奇行种”。
“奇行种”的树干上,同样是裂开的纹路,歪扭的笔画,刻着“江图南”。
当年我们的树上,刻着的是对方的名字。
温室的玻璃墙壁上,映照出我身后江图南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他说:“何月西,我总觉得你是在撒谎。我不管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最在乎的人是我,对吧?”
如果我真的变心了,我可以大言不惭地告诉他。人心是会变的好不好?我以前是在乎你,现在喜欢别的男人,这就是物是人非你懂不?
但是我没有。我舍不得,思忖了很久,我含混道:“我没撒谎啊,估计是你理解错了吧。我……喜欢的人真的不是你。”
江图南低垂下眼眸,让我心痛。
“你撒谎。”他说。
偏偏这时候,温室里突然亮起霓虹灯来,五彩缤纷,一眨一眨地。从每棵树的枝头连接起来,在整个温室的上空织出来一张彩虹一样的网。
网下的正中央是一张圆桌子,上面摆好了菜肴,内容丰富像是圣诞节一样隆重。
灯应该是事先定好时间亮起来的。
江图南本以为我会说出他想要的答案,因此准备了惊喜。
没想到我把他的惊喜活生生地变成了恶作剧。
霓虹光怪陆离,卡农的音乐声响起。我们两个人却活生生地尴尬成僵尸。
我心中有愧,拼命地化解着尴尬,一溜儿小跑冲到餐桌旁。
“哇,好多甜点,我最喜欢这个。”我很开心地大声说。一边说一边舀了一大勺香蕉船塞进嘴巴里。
葡萄干的馅酸的我一个劲咳嗽。我又捡起一只巧克力曲奇缓解一下,没想到竟然也是葡萄干馅的。
我想到江图南在车里提到的那些旧事。
江图南曾经说:“何月西,我最喜欢看你被葡萄干酸的笑起来的样子。”
“哎呦……怎么都是葡萄干啊,酸死我了。”我匆忙掏出纸巾按在脸上。
虽然我拼命地想挤出笑脸给他看,但不知道怎么却哭的很难看。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囧了,江图南终于不再站在原地。他走过来帮我把椅子扶好,小声对我说“坐下吃。”
然后他又抽了我旁边的一个椅子,自己坐到对面去。
他低头看看表说:“我也叫了何月铭来,你不是要来看他吗?一起吃个饭吧。”
他找人去叫月铭了?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江图南轻轻叹一口气,从桌子角滑过来一份打印文件在我的面前。
我接过,只见标题上写着“撤诉申请书”。
他……他竟然要撤诉吗?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
江图南说:“何月西,我答应过你,不会上诉何月铭了。”
对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撤诉。我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无法忘记江图南出现在警察局的那个夜晚。
刚刚听闻自己母亲死讯的十八岁少年,他的脸完全是灰敗的,只有眼睛里全部是鲜红的血丝。
我衣服上沾着血,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江图南像是一头发疯的幼狼一样,嘶吼着扑向角落里带着手铐的月铭,几个警察都拦不住,江图南冲上去,恨不得把月铭的脖子拗断!
那是血脉亲仇,是人的本能。没什么东西能冲破。
而一旁的我,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感深深地印在我的胸口,像是一个罪恶的封印。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决定离开江家。
江图南别开脸,避免与我目光相对。他说:“那件事情证据确凿,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放过何月铭,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吧……虽然你说你不喜欢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了那件事,过的很不好,吃了很多苦……如果我的撤诉能让你没有那么大的负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