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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嘛,珍妃都说饶过他了。”周妈相当喜爱寒奴的聪明伶俐,极力偏袒她。
“不行,从今儿起,罚他暂代账房,直到把老陈找回来为止。”这招多高明,既不用多付薪晌,又可借寒奴识字能算的本事,把乱成一团的“混账”打点清楚真是一举数得。
???
新月缓缓爬上中天,把灰黑的安南楼照得清亮。虫声如繁雨急落,催人入梦。
豫重链醉成了一团烂泥,四肢大张地仰躺在床上,鼾声震天。
新房内红烛高燃,辉映得镜中人益发娇媚动人。珍妃卸掉了浓妆,把长发低低挽起一个髻,额角特意留了数根青丝添加几分风情。
取下橱子里的大红披风,蹑足悄悄掩上房门,碎细步伐走向长廊的尽头。
今宵好向郎边去?
树梢上,一只不寐的狼蹲踞着,忿忿地凝睇这幕不名誉的好戏。
既生瑜,何生亮?
豫重链一定恨死了豫鹰扬这个堂弟。巧妇如何伴拙夫?珍妃眼犯桃花,邀请豫鹰扬前来赴宴,若非别有目的,那十成十就是引狼入室了。并且,一次犹不止引来一只哩。
被安排住在西厢傲情轩的阳羡城主仆,由于旅途劳顿,早早便熄灯就寝。然而,这群习于枕戈待旦的武者,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从寤寐中警醒。
范达移步到窗台,见那窈窕身影停伫在主子房门外。
“不守妇道的女人。”柏平也无声来到范达身侧。
“据说她出身青楼。”勇立悻悻地拉上窗缦,“和豫重链臭味相投当了夫妻,本不足为奇,但这女人从良不到一天一夜,主意居然打到主子身上来,真是忝不知耻到了极点。”
“无所谓,主子要她,她就是天上的星、至美的花、掌上明珠,但那维持不了太久。”范达对珍妃违反伦常的举止倒是不那么在意,横竖主子喜欢一个女人从来没超过三个月。尝鲜是男人的通病,主子的痼疾。
一阵敲门声传来。
“什么事?”勇立开门问。
“鹰爷请三位前去夜宵。”小厮恭谨答完话径自离去,低垂的头始终没有抬起。
???
偌大的寝房内,灯火昏暗迷蒙,掩掩映映,如梦似幻。
豫鹰扬精神依然振烁,坐在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前面一杯香浓的雨前茶,手里持着一根黝亮的兽毛,身畔倚着一位美人。
“这根是什么动物的毛。”珍妃挽着他的臂膀,整个身躯几乎陷进他的胸膛,娇羞无力。
“狼。”他坐在那儿把玩着那根兽毛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即使珍妃深夜探访,也没能转移他太多的注意力。
“它有什么特别,让你目不转睛地直盯着它瞧?”珍妃伸出青葱似的柔美,想把兽毛抢下来,却被豫鹰扬拦祝
“嫂子深夜来访,不怕旁人道长论短?”像收藏一只珍贵的宝物,他小心地将兽毛摆进一只朱漆的木盒中,安放于橱柜内。
“我肚子饿了,想找个人陪我夜宵,难道这也犯法?”语音才落,门外即响起叩门声。
“谁?”
“范达。”
珍妃懒懒斜倚的身子,下意识地扳直,庄重地望向门口。真是杀风景的不速之客!
“进来。”见尔等三个大汉昂立门口,豫鹰扬诧异问:“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跑来这儿干么?”
“我等……”范达刚开口,珍妃预先吩咐的厨子已端进来四小四大,共八道佳肴。
背着新婚夫婿幽会,还这么名目张胆,这女人不简单。范达意味深长地望向豫鹰扬,他面上只是含笑,非常写意地享受珍妃的柔语温情。
“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厨子准备的菜色有金钱桃花、红叶鸳鸯、银牌玉勾、红油明虾和笋片、抄手、坚果、嫩芽。每一道都香味四溢,教人垂涎欲滴。
第三章
寒奴静悄悄地来到东厢华丽的寝房,用手沾了点唾沫,把纸窗戳破一个小洞,目光凑了上去,只见豫重链在暗夜中倏然睁开眼,迅速坐起。
他放着大觉不睡想做什么?寒奴困惑地蹙起秀眉,目光随着他来到房外,直奔前面大厅。
按此推论,珍妃寅夜偷出墙围,并不是背着豫重链,而是他两人为掩人耳目,所合演的一出戏码。有意思!
她原料想今晚应是个下手的大好机会,因为安南楼举坐上下喝得酩酊大醉,守备松散,谁也不会注意到她,但似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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