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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万毒教徒,正拥塞在庵门口,跟两个披发仗剑的少女血战方愿,为首却是一僧一俗,竟是峨嵋掌门飞龙禅师和终南掌门铁拐婆婆。
东方小虎第一个认出,那两个少女,正是自己姐姐东方莺儿和那面貌酷似田秀贞的徐文兰。
东方莺儿果然健在,这一来,疑虑、误会,刹时消除得一干二净,他拉着韦松的手臂,用力摇撼着道:“韦大哥,我—一我太对不起你了—一”
韦松却浅笑道:“好兄弟,现在是客套的时候么?”
东方小虎含泪颔首,双手疾探,撤出两辆钢斧,拧身一纵,直人人丛,大叫道:“姐姐,不要慌,小虎子来了!”钢斧择处,万毒教纷纷倒退,片刻间,已被他砍开了一条血路。
苗真回顾鲁克昌一眼.道:“师弟,咱们也别闲着。”
鲁克昌宏声一喏,翻腕一扬,长剑出鞘,苗真抖动九环刀,两人也双双扑了过去。
马梦真忙也抽出子母双剑,但她才向前奔出几步,忽然住足沉吟一下,又默默遇到韦松身边,仗剑而立。
韦松问道:“马姑娘,你怎的无意出手?”
马梦真笑了笑,道:“有他们三位出手,已经足够了,我还是陪着你好些!”
韦松不觉黯然垂下头去,因为他知道,马梦真不敢离开他,正是怕他在功力失去之后,被乱贼所伤。
他,堂堂七尺之躯的男子汉,此时竟依赖一个女孩子的保护,这一份羞惭和难堪,直使他心如刀刺.热血沸腾。
然而,马梦真一番好意,他又怎能拒绝呢?自从真力破去,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居弱而悲哀。
百练羽士和神手头陀也站在他身边,尤其神手头陀,与他并肩而立,伸过手来,轻轻拍着他的肩头,感伤而又凄凉的笑着道;“松儿,如今咱们是同病相怜了!”
韦松听那‘同病相怜’四个字,心里不期然一阵酸楚,泪水险些夺眶而出,但他又怕因而引起神手头陀的感慨,连忙扭过头去,假作垂目低视,将泪水滴落在泥地上。
其实,他这番举止,全部落在百练羽士眼中,老道士在心里长吁一声,黯然忖道;如此佳徒,要是任他就此废武忧郁度过漫长岁月,休说我愧为人师,老天也不会容我,但是,龙涎石乳,又到那儿去寻?那儿去找呢?
正在遐思,猛听人丛中暴起一声厉喝。
四人一齐纵目望去,只见东方小虎等,业已杀出重围,但冲到庵门外时,却被飞龙禅师拦住,而东方莺儿重伤初愈,遽见胞弟,悲喜交集,偶然大意,竟被铁拐婆婆大喝声中,扫中一拐,踉跄直退人庵里。
铁拐婆婆运拐如风,趁机已经闯进了千佛庵庵门,后面万毒教众呐喊一声,分而复合,纷纷抢进庵内,徐文兰孤掌难鸣,正当危急。
百练羽士修眉微皱,低声吩咐马梦真道;“姑娘留此守护,贫道须得助她们一臂之力。”
说罢,大袖一拂,身形已冉冉腾升而起。
神手头陀目不转睛注视着,见百练羽士洒然凌空上拔,其势徐而不急,宛如御风而行,举步之间,即有一丈六七,施展的竟是武林至高“履空蹈虚”身法,当时吃了一惊,脱口道:“好呀!牛鼻子,敢情这些年你竟藏了私?”
百练羽士无暇回答他的话,身形虚空一顿,双袖交挥,一个身子,却因飘然掠过人丛,飞落在千佛庵门内。
脚一落地,老道士身形电转,右手大袖反身逆拂,一股罡风起处,“轰”然一身,竟将已冲进庵门的十余名万毒教徒震得倒滚了出去。
百练羽士左脚一探,恰巧拦住双眼未然直视的铁拐婆婆,含笑道;“慕容施主,别来无恙?”
铁拐婆婆神情一震,直觉那一声轻呼,径透心弦,脑中刹时闪现一线灵光,脚下顿止。
但,只可惜那一线灵光,也只是刹那之间,随又被昏沉沉的一片空白思想掩去,目注百练羽土道怒喝道;“你是谁?”
百练羽士稽首道:“施主怎如此健忘,难道连衡山棋友都记不起来了,贫道百练,施主请再仔细想一想!”
铁拐婆婆晃了晃头,道:“什么百练?什么衡山?老身不懂。”
这时,徐文兰正掩护东方莺儿退到侧廊下,听说来的竟是南岳一奇百练羽土,又惊又喜,慌忙接口叫道:“老前辈不必多问她.她已经被万毒教迷魂毒水迷失了本性,从前的事,全记不起来了。”
百练羽士含笑点点头,道:“贫道知道,姑娘只管安心护住伤者,御敌之事,交给贫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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