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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个书呆子,随意敷衍一番。更何况一边还有个胡睿禛,他便是什么话都不说也是无妨。
季凌道:“我还只怕胡兄寂寞……现在便很好了。”
胡睿禛将怀中的胡尚佑抚了抚,道:“有什么寂寞?”
他又觉得好笑,反问道:“好在哪里?”
季凌认认真真道:“你住这个荒郊野地,平日里来来往往也不见个人影,怎么会不寂寞?而如今有个人陪着,总归是好一些。”
胡尚佑在胡睿禛手中嗤笑出声。
季凌困惑明明听到“嗤嗤”的声音,唯一可能的白芍却是端端正正地靠在炉火旁安静取暖。
胡睿禛在胡尚佑身上拍了下,胡尚佑便不情不愿地,然而飞快地奔向了白芍的怀中。倘若不是白芍接的及时,怕是此刻已经进了正烧的红的火炉子。
胡睿禛见白芍带着不住扭来扭去的胡尚佑走开了,才道:“人影总归是有的。”
季凌正是好奇。胡睿禛已经开口道:“你不把我当个人看也就算了,何必把自己也算在外面?”
胡睿禛同旁人还肯好好说话,与胡尚佑在一起时也还算是个尽心尽职的温和好哥哥。但对着季凌却是三言两语便呛了声。倘若换了另一人定是早早闹翻了。好在他是季凌,不知该说脾气太好还是神经粗地可以,居然可以容忍。
季凌只是道:“我过些时候便要去青州了,别人倒没什么。只想起你是一个人就放心不下。如今你有了个堂弟,我便……”
他低头微微地笑了一下,好像那个笑只是笑给他自己看的。那个笑渐渐隐去了,才抬起头来,将刚才的半句话说了下去。然而那张平和脸上仍有方才微笑时浅淡温柔的影像。
他道:“……我便安心了。”
胡睿禛原本只是懒懒地陷在椅中。他虽然进了屋,那长白袍子却一直没有脱下。那袍角上大概是方才在院子中粘上的雪迹,此时在屋内的炉火温暖下渐渐地融成点点的水渍。
胡睿禛看了这些水点儿好一会儿,仿佛再看下去,它们就能开出一朵花来。半响了才对着那袍脚微微一笑,开口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放心不下。”
他这句话是极慢极慢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季凌自认得他起,从未见过他对自己这般认真讲话的模样。
胡睿禛又道:“你在青州人生地不熟,凡事需自己留心……他们虽然说是你的亲人,但当初尚能狠心弃下了你,今时今日也没什么做不出的。你这些年死读书下来,呆是呆了点,但总把别人往好处想,还算是个呆好人。但总归要记着,即使‘害人之心不可有’,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别人看你傻傻愣愣但还不算个白痴,大概也会少欺负你一些。”
他停顿下来,道:“我说话一向尖酸刻薄,你听了就算,出了门就忘了吧。只别在心里说我诽谤你家人,偷偷骂我就好。”
他原本就生地俊美无匹,脸上惯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此时这神情上带了三分落寞,便是十分动人了。
季凌道:“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然而,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
如果像方才那般并列站在院子中,看着同那两个实在是一点都不像的雪人,他大概就可以去握胡睿禛冰凉的雪一样的双手了。
但是刚才没有握住,他此刻也是找不到理由去握。
他面对的墙上挂着一条字幅。上面录的是一首诗: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季凌不知在哪读到过这首诗。他虽然想不起来,但总知道自己是喜欢的。
他接着说道:“……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得。”
胡睿禛要笑一句“谁要你记得”,待到季凌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雪地中,这句话仍是没有说出口。
胡尚佑原本已经是跟着白芍走开了,胡睿禛刚关好门送走了季凌,它不知从哪里“嗖”地跑出来,挤在跟前欢快道:“这家伙终于要走了么?”
胡睿禛原想说一句“对啊。这家伙的确是终于走了。”
胡尚佑等了半天,被胡睿禛紧紧抱在怀里困倦地又快要睡过去了,才听到叹息般的,轻轻的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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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整个儿裹成了球 。。。
白芍便在胡府上待了下来。
外边这样冰天雪地,不消说胡睿禛,连胡尚佑也不会让他跑了出去。
胡尚佑道:“你若跑了出去,肯定要冻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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