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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皱眉看了半晌,双指捏起流苏禁步来摇了摇道:“如今你品级比我还高,我尚无封号,你已经是个王妃了。”
元丽撇嘴道:“可惜我跟着你一路风吹日晒,脸红的猴屁股一样,穿上也显不出漂亮来。要不我些找些脂粉涂上?”
李存恪扔了那禁步捏过她脸蛋道:“这样红红的才好看,千万别学那些宫中的妇人们,脸涂的面粉一样糊白,亲一口一嘴白面。”
他说罢哈哈大笑。元丽踹了他一脚,挣开他手掌道:“你离我远些,臭死了。”
自昨天到了行驿,元丽就一直说服李存恪洗个澡,但李存恪认为自己身上的污垢是层天然的保护膜,洗掉了反而不好,是以至今还未洗澡。他混身肥羊膻味儿,在外时因旅费有限,非但不敢住供应热水水的客栈,经常身无分文时还要在寒天野地里过夜,元丽也不得不跟他同吃同睡。如今到了京中,热水就在隔壁,他不洗澡,夜里还与元丽挤在一起,元丽就不愿意忍受了。
李存恪松了手,擦了擦手上自元丽脸上带下来的腻脂,撩帘出门去了。
昨日陆钦州手下的人已携李存恪报备过,宫中皇上闻言三官家尚在人世,情绪倒还平复,反而是圣人激动不已,立即就备了礼服送出宫来,要他们今日一早觐见。
元丽自已揣摸着穿上了礼服又戴好发冠,提裙出了房门,见李存恪在院中站着,讪笑道:“这衣服太重,我连步都迈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收藏新文的亲们,作者正在快马加鞭写文。
昨天洗澡摔了一跤,还好是侧面,否则今天就要大家吃我的爆米花了。
好险好险!
☆、回家
李存恪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向来不喜妇人衣锦着华浓脂艳抹,也素来厌弃宫中的嫔妃们。元丽这些年与他一起风餐露宿,比之当年出京时瘦瘦弱弱的小女儿气,如今已是个矫健的成年女子,她眉目深遂五官棱角分明又皮肤微黑,一路西去,一会儿扮回鹘一会儿扮土蕃,外人见了皆是深信无疑。今日她穿了这身华服,娇艳中透着端庄,大气沉稳,全不是平日里小女儿家的样子。
唯略显不足的,便是衣服太过鲜艳而唇色有些浅淡。李存恪抿了抿干皱的嘴唇道:“你竟连点口脂都不备么?这样的衣服,要配些口脂才好看。”
他说罢回身就走,元丽提裙追了上来,一时间步摇乱摆钗环乱晃,在李存恪身后叮叮当当个不停。两人出了门,马车已备在大门口,当年的老监还在门口相送,宫中派来的太监宫女们围车而侍,早早搭起了车帘。
元丽自来未受人侍奉过,忙弯腰致谢。几个宫中出来的侍卫们虽则美人见多了,但这样行步率性不施脂粉的美人还是头一回见,不由便多看了几眼。李存恪仿如自己的珍宝叫人窥视了一般,心里竟升腾起股怒意来,一把将元丽抱扔在车中,自己也坐了进来,垂了帘子道:“走吧。”
“哥哥!”元丽捂着脑袋道:“你刚才碰疼我了。”
李存恪没好气的替她揉了揉脑门道:“谁叫你不走快点,都叫那些人看见了。”
元丽甩手打了他的手臂道:“我又不是没穿衣服,叫人看见了又不会少块肉。”
小李氏一直以为只尽心教育了元娇一个,在元丽身上本就未下多少功夫,她自小就是天生天养不知家教为何物的孩子,况且小小年级又跟着李存恪在外游荡,去的又皆是些民风开化的地方,早把汉家女子的闺中女儿该有的素养丢光了。此时盘腿而坐,揉着脑袋狠狠瞪着李存恪,不知为何一回京中他就变的怪模怪样。
车行半路,终还是元丽憋不住,过来挽了李存恪手臂娇声道:“哥哥,我也不知道宫中规仪,此去怕惹宫中圣人生气,哥哥你教我些自保的法子吧。”
李存恪天不怕地不怕,平生最怕的就是元丽抱着自己的手臂撒娇,忙回头握上她的手道:“你就记住两点,一是多跪,二是少说。多跪就是不论见谁,你就跪,如果礼仪不对,自然会有人拦着你。二是无论圣人或者宫中的妃子们问什么,一概回答不知即可。”
这也是他这些年来自保的两条真理。
元丽半信半疑,在宫门口与李存恪分手,她往延福宫,李存恪去垂拱殿。
三年未见,圣人还是原来的样子,端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个脸圆的苹果一样,□□岁的女孩子,模样儿说不出的惹人喜爱,这正是元秋的女儿,胖乎乎的清凉郡主。旁边次坐上坐着几位美艳妇人,想必便是皇帝后宫中的嫔妃了。
元丽撩裙跪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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